玫瑰一愣,长乐坊不在了?兹事体大,不敢再刺激龙海升了,乖乖跟着柳爽上楼了。
陈三爷看了看窗外,一道晨光射入,道:“三哥,天亮了,您不去长乐坊看一眼吗?”
龙海升冷笑:“现在肯定满大街都是记者,自找难堪吗?烧就烧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只是有一点,我要不把蕉老二的脑袋打到裤裆里,算我白活!我杀他全家!祖坟也给他刨了!”
陈三爷想了想:“这把火,不一定是蕉老二放的!蕉老二办事,没这么糙,如果是他,我和四姨太跑不出来,即便跑出来,他也会补刀!”
“都一样!甭管是蕉老二,还是青洪帮,还是其他蛤蜊子、琉璃球,我一个个算账!”
“三哥,斗争的诀窍是合纵连横,把敌人的势力弄得越小越好,把自己的人脉弄得越多越好,你四面出击,跟这么多人对着干,恐怕……”
龙海升诡诈地瞥了陈三爷一眼,突然放声大笑。
陈三爷莫名其妙:“可笑吗?”
“话不可笑,人可笑!”
“可笑的点,在哪儿呢?”
“陈三啊,蕉老二都要把你赶尽杀绝了,你还念着沈心茹呢?你刚才那些话,不就是怕我对沈心茹下手吗?”
陈三爷正色道:“祸不及妻儿啊,这是规矩!”
龙海升一瞪眼:“可我大哥二哥死了!谁讲规矩,让他去跟我大哥二哥讲!”
陈三爷心道:你大哥二哥是罪有应得,活基巴该!但这话绝对不能说出口,忙说:“大哥二哥,是道上的英雄,沈心茹不一样,就是个教书先生,女流之辈,三哥何必这么在意?”
“一命抵一命!她骨子里流淌着蕉老二的血,就得承担这份血仇!”
龙海升越说越气,忽地一指陈三爷的鼻子:“上次如果不是你私自放了沈心茹,咱俩也不会翻脸,老华爷也不会来天津卫偷鸡,我的赌场也不会被烧!这一连串的事儿全他妈是你起的头!”
“我认错!我全认!”
“认错有屁用?杀人犯认错,能免死吗?”
“那您说怎么办?”
“场子被烧了,我得重新选址,重新装修,这钱,你出!”
“我出不起!”
“有四姨太呢,你伺候好她就行!把她弄舒服了,什么都有!以前江湖传言,她家产几百万,现在看来,远不止这些!”
陈三爷一阵恶心:“三哥,过分了吧?薅羊毛也不能可着一只薅,欺负一个军官遗孀,也不光彩!”
龙海升冷冷一笑:“你吃软饭,还立牌坊?你给我听清楚了,从今往后,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再敢吃里爬外,我整死你!你自己也说过,你就是我的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