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点都不害怕,只是感到无尽凄凉。
他第一次明白了“因果”
二字的含义,现在这个局面,怨不得别人,完全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人间的一切都不是偶然,幸福、快乐、苦难、悲伤,哪怕一根针掉落地面,也是必然。
没有什么命运,没有什么天意,只有因果,一切吉凶祸福、穷通夭寿,都是自己作的。
善业善报,恶业恶报。神仙也管不了。
他最大的错误就是当初不应涉赌,无论理由多么冠冕堂皇,这是一条邪路,一旦踏入,很难回头。
本质上和杀人放火没什么区别,就是想不劳而获,在最短的时间积累最大的财富,想在人生路上投机取巧。
一个人的福德是慢慢修来的,投机取巧只能折损福德,福德就是一根草,长在人的头顶,古人称之为“算”
,每做一件善事,这根草就增长一分,每做一件恶事,草就削减一分,等这根草削减完了,就得拿命抵了,古人叫“算尽而亡”
。
突横灾,飞来横祸,看似没来由,其实都是日积月累的果报。
陈三爷再一次站在了风口浪尖。
龙海升了解这些情况之后,呵呵一笑:“你这条命,值多少钱?”
陈三爷微微一笑:“可多可少,或一文不值,或价值连城。”
龙海升霸气一笑:“我赌你价值连城!来人!”
门外冲进来十几个赌场打手,都是天津武士会出来的,武艺高强。
龙海升转头吩咐:“把门口的车给我砸了!”
“是!”
龙三爷做事,人狠话不多。
打手们手持木棍冲了出去。
铁良和五个小弟正在门外等陈三爷出来,他认为即便龙海升收留陈三爷,也得有个说道,况且龙海升也得掂量掂量,能否趟这个浑水,因为这次面对的不只一个蕉爷,还有一个威震东三省的海爷,山海关内外两大瓢把子聚齐,开玩笑呢?
铁良低估了龙海升的魄力,更没弄清龙海升的做事风格,十几个赌场打手冲出来后,二话不说,举起棍子就砸,瞬间汽车玻璃被砸得稀碎,车灯都砸下来了,车门子被砸瘪了。
铁良一摸腰间,想掏枪,被小弟制止了:“不可!良哥!这是天津卫,街面打架不能动铁器,更不能见火器!否则这事就没完了!”
铁良咬牙切齿,恨恨作罢。
陈三爷走了出来,满面春风,胳膊上挎着玫瑰。
铁良见二人如此恩爱、幸福的花儿绽满脸庞,更恨了,当初在海爷府上就是看这两人出双入对,才深受刺激,下定决定做个有钱人,背叛了陈三爷,如今这二人琴瑟之好、幸福美满,他落差更大了。
陈三爷扫了他一眼,笑道:“兄弟,别来无恙啊?”
铁良脸一红:“三爷,一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