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沈秋白静默了几秒,忽然微微弯腰,把脸伸到了柳云暮面前,两人面对面,鼻子相隔也就仅一拳的距离,他认真盯着对方的眼眸,笑道:“谁让我这么喜欢你呢!你开心就好!走吧!”
柳云暮:“……”
沈秋白果然说到做到,一路上再没做出什么举动来,反而始终与他距离两步之远。
两人刚到膳厅坐下,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饭,一个小厮突然从外面闯了进来,急吼吼地对沈秋白说道:“不好了,小侯爷!外面来了好多官兵,把侯府团团围住了!”
沈秋白的眉毛紧紧拧到了一起,柳云暮也皱眉向外看去。
只听来人哈哈大笑了几声,语气痛快道:“沈秋白呢?赶紧把他叫出来,耽误了本王的事你们付得起责任吗?”
沈秋白走了出来,站在台阶上上下打量了来人几眼,不满的“啧”
了一声,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更像是没看到他身后重重的官兵一样,轻蔑地说道:“是你!怎么?不装了?摊牌了?”
梁宸安见他依旧还是往日傲慢的样子,不禁在心里咬牙切齿:为何事到如今他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为何我还是要仰望着他?为什么?!我明明都已经拥有监国的权利了,他沈秋白凭什么?
“本王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今日本王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前来捉拿罪犯沈秋白,人证物证具在,请小侯爷跟刑部的人走一趟吧!”
沈秋白嗤笑一声:“陛下的旨意?罪犯?”
他紧紧盯着梁宸安,厌恶道:“你无凭无证,空口白牙就想污蔑小爷!未免想的太美了吧?”
柳云暮上前一步和沈秋白并肩而立,梁宸安无疑也看见他了,眼神立刻亮了起来,他想到该怎么整治沈秋白了。
“……还有,你抓人总要有个理由吧?请问小爷我到底是犯了什么罪,竟要你堂堂监国的大皇子屈尊降贵来我侯府亲自抓人?”
梁宸安瞥了沈秋白旁边的柳云暮一眼,怪笑道:“你还不知道吧?张烨死在了蓟州!”
张烨就是那个贵妃的侄子张大嘴。
他说什么?张大嘴死了?!
沈秋白虽然有些震惊,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他死了关我什么事?”
“事到如今小侯爷怎么还装糊涂呢?”
梁宸安走近了两步,脸色笑得有些狰狞,小声说道:“有人说是你杀了他。”
柳云暮蹙紧了眉头。
“你他娘的——”
沈秋白简直怒不可遏。
可他稍稍一动,底下的官兵全都把长矛指向了他,柳云暮眼疾手快的拽住了他的胳膊,这才没让沈秋白跳下去打他。
梁宸安站在台阶下笑得十分开心,他就是想看到沈秋白那副无能为力,又奈何不了他一点的气急败坏的模样,这会让他感到异常痛快。
“张烨是贵妃娘娘的侄子,是张家唯一的独苗,事到如今张贵妃已经闹到陛下那里去了,他们整个张家的人想必都不会放过你。我听说之前你在醉仙楼的时候就曾扬言要废了他,而且当时有很多人都可以作证,这一点你总归是逃不了的吧?”
“哦!对了!我忘了提醒你,之前你身边的这位柳公子也是跟你一道去蓟州城的人吧?你身份较常人特殊,现在不跟刑部的人走也可以,只不过恐怕就要劳烦这位柳公子去刑部一趟了,你也知道那里的手段,就是再怎么嘴硬的人也都挨不过一整套刑罚,等到他把一切都招出来的时候,我让人拿着柳公子的签字画押再跑一趟侯府也没什么,你说是吧?”
沈秋白的脸色彻底黑了,居然敢利用柳云暮来威胁他?找死吗?
一时之间,周围人都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柳苏叶不知道生了什么,只是听他的意思是要把她哥哥带走,她不免担忧害怕的看着柳云暮。
孔青鸿更是在心里为这位不知所谓的大皇子捏了把汗,他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沈秋白像今天这么生气过,或者说动了杀意……
“你敢动他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