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昏暗阴冷又潮湿的牢房里,沈秋白正坐在地上面对着墙壁打坐。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惊动了他,有人把门打开并进来了。
“真没想到有一天咱们两个还能这样说话,本王这心里还真是痛快!哈哈哈哈哈哈……”
梁宸安得意的笑了起来。
沈秋白眼不见为净,闭着双眼不看他,也不搭理他,就任由他一个人在那边自言自语。
“啧啧啧,看看你如今这副模样,不是照样沦为了阶下囚?还以为自己是以前的那个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小侯爷了吗?本王早就说过,早晚有一天会让你们这些看不起本王的人都跪在地上求我饶了你们——”
“是你吧?”
沈秋白没兴趣听他在这讲些废话,突兀的打断了他。
梁宸安挑了挑眉,故意道:“什么是我?本王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沈秋白站起来“啧”
了一声,嘲讽道:“听不懂?那好!小爷就说明白点,害死张大嘴的人是你!劝说陛下让静和去突厥和亲的人是你!外通突厥出卖大启的人也是你!我说的没错吧?嗯?”
梁宸安狰狞地笑道:“那又怎样?你有证据吗?”
沈秋白安静的看着他,静默不语。
“……你没证据!谁会相信你说的话?哈哈哈哈哈哈……你斗不过我,你认输吧,沈秋白!”
沈秋白眯了眯眼,“你就敢这么肯定自己不会出错吗?你敢保证没人知道你都做过什么吗?”
“那又怎样?”
梁宸安眼神阴翳,笑容越来越狰狞起来,“你现在被关在这种鬼地方,换句话说,你什么也做不了,是生是死还不是全凭我心情……”
沈秋白闻言面无表情的冷笑了一声,只听他继续道:“从小我就讨厌你这副样子,明明是个没爹没娘的野种,你凭什么跟我比?你拿什么跟我比?”
这话简直是触碰到沈秋白的逆鳞了,他脸色彻底黑了下来,双手紧握拳头,一双如狼似的眼睛紧紧盯着梁宸安一言不,他倒要看看这个人能作死到什么地步!
梁宸安围着沈秋白来回走了几步,恨不得让曾经那些瞧不起他的人都来看看沈秋白如今这副狼狈样子,让所有人都知道和他作对的下场才好。
“我还挺好奇的,你说咱俩虽然是表兄弟,但我自问和你并不熟识,也不记得曾经哪里得罪过你,但你似乎很痛恨我,话说你是不是听了谁的挑拨,误会什么了?”
“误会?”
梁宸安咬牙切齿的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哼笑了一声,恶狠狠地说道:“哪有什么误会!今天的这一切全是你自己咎由自取罢了!”
沈秋白在心里冷笑,还真挺想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他了。
“……你有什么好的?听学的时候太傅夸赞你天资聪颖,太后自是不必再说,父皇更是拿你在我们面前不停的作比较,夸你怎么怎么好,学习东西又是如何如何快,而我和梁若轩所做的一切努力他都视若无睹,恍若无闻,他眼里只知道你这个外甥是多么多么的好,我们可是他亲生儿子!是这大启未来的主子,他关心你比关心我们还要多!你说!他凭什么这么对我!都是因为你,只要你一出现,他恨不得有什么好东西都捧你眼前去。”
“我从小就生活在你的阴影之下,后来我现,只要你在这世上活一天,我就没有出头的那一日,只有你死了,我才能真正安心!”
梁宸安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哼笑一声:“你以为你那个好兄弟梁若轩就是真心待你的吗?哼!可笑至极!他和我一样,都恨不得你永远消失才好!”
闻寒这时却过来请示道:“殿下!”
“什么事?”
“二皇子来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沈秋白,说道:“二皇子听说了小侯爷的事,非要进来看看小侯爷,被我们的人拦在了外面,您看……”
梁宸安哼道:“让他回去吧!就说是本王的命令,沈秋白身份特殊,他在这个时候不宜过多牵扯进来。”
“是。”
待闻寒走后,梁宸安突然弯腰大笑了起来,“你的好兄弟这个时候还不忘过来看你一眼,你心里想必还挺高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