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人都躺在我床上了,还在意这个?”
宁曦自然不听他的,利索地卷起宽大的衣袖。
亵衣被血粘在身上,透过衣衫的缺口能清晰看到,伤口很深。
是从侧后方刺来的刀伤,若不是躲避及时,怕是胳膊都要废了。
下手这么狠,是嫌他病得还不够彻底吗?
宁曦拧起眉心,无声地收了手。
“不必劳烦郡主,本王自己来就是。”
景瑢以为她被伤口吓到,便自己起身。
动一下,伤口就像洪水似的渗出汩汩鲜血,景瑢一声没吭,坐了起来。
头顶传来口吐长气的声音。
“安王殿下,你若还想活命,就别再动了。”
她语气有些冷。
景瑢却听出了一股隐忍的火气。
他没再动。
宁曦喊来银翘去准备东西,回来后正对上景瑢那双无辜又清澈的桃花眸。
她知道景瑢长得很好,但烛光下倏然一瞥,还是有些惊艳。
他端坐着,像只听话的猫儿。
宁曦摇摇头,想什么呢,这可是后来踩着景怀瑜上位的安王,怎么可能是只好摆弄的猫?
宁曦又拿起方才的杯,拂开景瑢抬起的手,直接递到他嘴边。
景瑢抬眸看着她,眼神写满抗拒。
有一瞬,宁曦觉得景瑢现在心里想的是他脏了。
想到红玉佩,她只能挤出一抹浅笑,好生好气地道,“你的伤口不能动,先委屈下,等包扎好再自己喝水,可好?”
景瑢的眼神依旧哀怨,“郡主现在是消气了吗?”
宁曦怔了怔,才明白他说的是方才她命令他别动的事。
一句话而已,这也要记仇?
宁曦暗暗吸气,唇边的笑容加深,“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