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烧灼的感觉从丹田一路燃烧,云灯恍惚好像听到了谁在说话,但又像是浓雾重重的诡异山林,感知被屏蔽,似清醒似混沌。
他还留有一丝意识,挣扎着那不过是一小杯度数不高的酒,其实喝起来就和甜水差不多。偏偏四肢乏力。
就这样干耗了一会,宋北砚确认云灯大抵没有听清楚说了什么。看着他探着舌尖舔舐着发干的嘴唇,急不可耐地要汲取水源。
宋北砚控着云灯的两只手,不让他继续乱动,开了一瓶矿泉水渡到他嘴边。燃眉之急被解决,宋北砚好不容易见他这样毫无防备,禁不住逗弄。
“我喂了你水,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想想,要怎么报答我?”
他等了须臾失了耐心,自言自语道:“那就以身相许吧。”
构想出红嫁衣勾勒出的细腰,戴着红盖头腼腆羞涩,他忙低下眼,遮掩眸中的异彩。守着他睡了两三个小时。
昨夜短缺的睡眠一并补了回来,云灯侧过身子,宋北砚还在打游戏,没开声音。
睡眠过后便是一阵酸胀的乏力感,云灯摸了摸脸,慢慢悠悠回想起来上午喝酒的事,看样子该是喝醉了。他忧心自己睡梦中会说些露破绽的话。
截至目前为止,预知的梦只有他一人知道。蝴蝶的翅膀可能会煽动一场飓风,云灯自然不想因为喝醉酒便毁坏。宋北砚抬头看了眼,“醒了?”
“嗯。”
“我有没有说一些奇怪的话。”
云灯坐起来,捏了捏鼻梁,口腔中残存着淡淡的荷花香,几不可察的酒气,他嗅了嗅手腕,嫌弃地蹙起了眉。
宋北砚嗤笑:“有。”
云灯下意识地否认:“醉酒之人,颠三倒四说出来的,大多数是没有经过脑子的,要是有什么,大概是在胡说八道。”
“哥哥抱着我的大腿,逼着我娶你,自己说得话,作不得数吗。”
宋北砚直直看着他,眼尾勾起来的浅浅笑弧,却没有多少真实的笑意。
那张脸本身就是美艳斑斓的毒蛇,令人痴迷的相貌,靠近又被带毒的獠牙吓得无可自抑。
提到这里云灯也反应过来是宋北砚在胡说八道,他后颈发沉,捞过来手机看了看时间。
不过过去了二三个小时,有宋北砚在,他多少也安心下来,不担心会不会被导演说什么。
“还口渴吗?”
点水似的目光在云灯的唇珠上短暂停了一瞬。
云灯摇了摇头,掀开被子下床,洗去未褪的困意。
这么一看,所谓的休息无非是借口而已,但前车之鉴,衬得这点陪伴弥足珍贵,情不自禁想要依赖,有了念头后,立马被扼杀在苗头。
一通电话催促去的。
云灯磨磨蹭蹭,他怕下午又是要动脑子的活动,偏偏他这会儿脑子里一片混沌。
鱼米之乡,纵横交错的水路,缓慢驶过的行舟,拖出来荡漾的波纹,岸边多垂柳,很难想象这样的小城还没有完全商业化。
跃过窄路的狗懒倦地趴在地上,张望着每一个路过的人。安静祥和的画卷,云灯只在梦里遇见过,他忽然有些不希望这样的城市会在媒体的曝光下,成为千篇一律的网红古城,可又不能自私到,阻碍小城的发展。
等到了地方后,云灯才知道电话里火急火燎的事是什么。
“宋代婚礼表演?”
云灯有些错愕地睁圆眼睛,难怪看一旁负手而立的老人眼熟,许多经典电视剧的服化道都是这位唐老先生一手负责。
导演闻言笑笑,不置可否。
他反过来问:“难道一路上没有发现今天的人格外多吗?”
云灯愣了愣,说:“我还以为平时就这么热闹。”
”
正值当地的节日,千灯节,就在今晚。正好趁着机会,给观众呈现一场别出声面的婚礼表演。“
中央推出的节目,本就是以宣扬传统文化,往期的素人嘉宾也大多是非遗继承人,详细地介绍过宣纸,糖人,还有木雕……
导演和云灯聊了两句,便转过身子专心致志地和老爷子聊起了宋朝婚礼的流程。导演本身就是才子,审美别具一格。
云灯还是没有搞明白宋婚表演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心里另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