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驯服的太像黏人的狗狗,云灯很难想象出来日后宋北砚也会死心塌地地对另一个连接触都没怎么有过的人。
云灯有些好笑,他唇色被上了一层丹色,脸色又是病态的苍白,倒真的有一种长期不见日光,被羁押在水牢深处的感觉。
“那衣服那么复杂,哥哥之前又没有来过剧组,知道怎么穿吗?”
宋北砚掀起眼皮,那种蛇一样冷腻的目光在他的嘴唇上停了许久。
“我来帮哥哥就好,用不着其他人。”
云灯的手垂在身侧。
是。
同样是一个组合的人,其他的人如鱼得水,每天都满满当当的通告,除此之外,还可以有各种广告,偶尔还能去网剧里,或者电影里客串一下。
但他不可以,他像是被遗忘了一样。
云灯并不知道宋北砚的家里是怎么教导他的,他完全做不到像宋北砚一样毫不忌惮后果。
在同小型迷宫的更衣室里,云灯找出来他应该穿的那一件。
米色窗帘垂下来,和外界隔绝,门被轻轻掩上,满室光线蒙昧。
繁琐的戏服的确难穿,云灯像是要为了证明什么一样,执拗地自己尝试。
冷白如上了釉的瓷器,光滑的缎子布料像是没什么摩擦力,反复地从薄肩上滑落。云灯就这样试了,很多次,还是没有办法把它完全穿好。
无奈之下,云灯只好求助地看向旁观良久的宋北砚。
“我不知道你在逞强什么?害羞,两个男人而已,我能对你做什么。”
宋北砚的手指细长,灵活地帮云灯一件一件穿上,被指尖不小心碰到的地方会敏感地轻颤,好像触碰到了害羞草的叶片。
有那么敏感吗?
只是这种程度的抚摸就已经抖成这个样子了。
哪怕不是第一次看到云灯的身体,宋北砚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
清冷的白,腰际的红,像是挣扎不开,被束缚起来的白鹤。云灯第一次穿戏服,难得露出孩子气的笑容:“好看吗?”
“嗯,还行。”
宋北砚一瞬不瞬地望着,他脑海里蓦然闪过什么,只盯着云灯漾着喜气的眼睛,没头没尾地评价:“太粉。”
“什么?”
云灯没听清楚他后半句说了什么,追着问了一句。
“没什么,没听到就算了。”
宋北砚扭头看向别处,情绪来得很快。
暗沉的满室衣物之中,像是容纳糟糕情绪的盒子,有时候云灯会觉得自己活得太累,想要抓到的总是不能牢牢控制。
这应该是他这几天来,第一次有安心感。
换好衣服之后,几个人要去拍摄定妆照。
沈渡的确财大气粗,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有质感的仿古建筑,如果不是红漆太新,地面太平整,倒是真的能够以假乱真。
一路走来,一直有若有若无的视线落在云灯身上。
“哥哥,沈先生真的爱你,本来我们资金链短缺,差一点就原地解散了,还是沈先生投了好几个亿。”
小姑娘似乎很喜欢云灯,一直往跟前凑。
女孩子身上的甜香飘入云灯鼻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