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洪水消退,赢得朝廷大量赞赏,望浩宕和阎胤作为要领导,自然被朝廷论功行赏,按照功绩,孙成克得到了一个不错的职位。
望浩宕见洪水结束,百姓也安置差不多了。念在孙成克有家室,特地给他批了一个假。
人还没回京城,就听到汤芷改嫁一事。孙成克听着只觉得好笑,走的时候,汤芷还一直对他诉说爱意呢。现在的谣言一个比一个离谱,他同汤芷可是共患难的夫妻,哪里是他们能说了。
为了早日回家外加省钱,孙成克租了牛车回家。牛车度很快,不消一天一夜,孙成克便赶回家。
这一行,孙成克从外面带回不少好东西,包袱里有青绿色的衣布更有一对银色手镯,上面特地打着莲花样式,意味着步步生莲。
一归家便看门锁着,孙成克以为汤芷她们出门散步了,不由眉头一皱,开始担忧起汤芷了,毕竟她是孕妇,出门在外总要小心一点,避免磕磕碰碰,小心擦伤。
孙成克带着满怀的期待,努力地擦了擦镯子,想等汤芷回来时,给她一个惊喜。
等了许久,外面天色渐渐昏暗,等到看不清五指时,孙成克哐当起身,险些滚到地上,与土混为一体。他不相信汤芷会背叛他,为了得到确切的答案,推门走到邻居家,像个幽灵般,静悄悄地张着嘴,无声地哀嚎着,像远方枝头上的野兽,躲在阴暗的角落下,默默舔食着伤口。
那晚只要见过孙成克了,没有人不害怕,他实在太像鬼了,不,简直比鬼还要可怕。青白虚晃的脸,披散着凌乱的黑,在黑夜里,在昏黄的油灯下,简直像噩梦索命。
胆小的吓得直接把人轰了出去,抱着家人寻求安慰。胆子大的则喘着气,小心翼翼地盯着人泛青的眼瞳,在察觉到对方温热的手,嘴里的呼吸才平稳不少。
孙成克走了许久家,无数次得到相同的结果,他的心态逐渐崩了,赤着脚奔跑在路上。围着京城走了一夜,最终停到谢府。
明明说好了,只要他要她,她就会等着他。他想问汤芷一个答案,问她为什么背弃他?
孙成克一直盘旋在谢家,谢义谱不要面子,整个谢家还要面子呢。
今早谢父就被同僚打趣,说他有福,教子有方。为了弄清事情,谢父派人打听。得知全部事情,谢父彻底大怒。他知道谢义谱行事乖张,但没想到竟会如此不可理喻。
孙成克那个外室就是个丑馍馍,不仅不香还残手。
想着,谢父就赶紧回家了,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大魅力,迷得自己儿子神魂颠倒,不惜与孙家反目成仇。
最开始,谢父只是以为谢义谱玩玩而已。毕竟他谢义谱,最开始最讨厌的就是身份低贱之人,他出身名门正族,从小就说自己要越阎胤,建功立业迎娶公主。一个如此在意身份的人怎么可能会自甘堕落,谢父想不明白,他不懂儿子突然转变的原因。
一回到家,他踹开房门,直奔谢义谱住宅。
一进屋就大声嚷嚷着,叫嚣个不停。整个脸铁面亲紫,牛鼻子都伸得老长了,颇有有点像牛皮老道士的感觉,又像一道鼓鼓的鼓,轻轻一碰就响个不停。恰好谢义谱端着炖煮好的汤,从厨房出来,父子两人一对头,就像火山爆一般。
“你怎么回事,你好端端的非要去招惹孙成克,他那个外室就是个烂泥。他们在京城里闹得人声非非,他们情比金坚,你非要夹在里面,当什么情郎,看你真是昏了头!”
谢父语气沉重,每句话同他的脸一样格外严肃,像铁锅里烙的饼,滚烫的吓人。
谢义谱不惧谢父,他活了半辈子,总该要随心所欲一趟。于是出言讥讽道:“汤芷可不是什么外室,她只是孙成克的下人而已,再者孙成克已经定了亲,改日就要迎娶阎落暄了。他不要的人,我自己捡回来不是很正常吗!”
“他不要的就是垃圾,你捡回来干什么!我看你真是昏了头!他们没有关系?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来的?这话你说出去信吗?反正我是不信的。赶紧把这人给我撵出去!”
谢父听完谢义谱的话,直接丢弃修养,指着谢义谱的鼻头叫骂道:“她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你不要丢了自己的修养。你现在的行为太可耻了太过分了太丢人了!你纳妓子回家我都可以接受!偏偏纳别人不要的玩意。”
“我就纳!我就爱别人不要的东西!”
谢义谱气上头了,和谢父对骂着。
听到这里,谢父脑子一黑,依稀间有点喘不过气,气得上手掀翻谢义谱手里的碗,重重地打了儿子一巴掌。
一声咳声传来,稳重的脚步从院外传到院内,滴滴答答,带着拐杖的清脆声,谢父一听就知是岳父来了,脸上一喜,全身充满了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