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还有点小生气,但想到可能少年现在身体不舒服,还是特意去找了苍鸿去给人看一看。
临走的时候,还让月三留下守着。
如果赵谨野要回丞相府,就暗中护送对方回去。如果不回去,而是在孤人巷歇下,他再回来复命。
细心安排好一切之后,她这才闷闷不乐地回了太女府。
高高兴兴地去,郁闷难过地回。
月茹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情,收到消息之后,就急匆匆地披上外衣,就赶过来见太女。
敲门进了太女的房间,就看到殿下坐在桌边,背脊挺直,桌面上摆着一大坛酒。
她一走进去,就收到了太女幽幽转过来的目光,“来了,陪我喝喝酒。”
借酒消愁?
向来冷静的太女做出这般想要不醉不归的举动,可真是吓了月茹好大一跳。
“殿下,您喝这么多烈酒,明儿您的头指定要痛了。”
月茹忠心耿耿,此时也是真情流露,想要劝说她少喝点。
若是其他权贵里,一个小小的贴身女官胆敢如此以下犯上,早就被乱棍打死了。但是月茹不同,月茹无论是对许若星、还是对原主,都是一等一的忠诚。
许若星也从来不怀疑月茹的好意,若是以往,她兴许就乖乖听话了,但不知是不是夜里多愁,她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任性执拗暴露出来了。
她扭过头,手里紧紧握着那坛酒,拒绝听从月茹的话,“不要。”
语气里居然还隐隐带上了一点任性。
她已经洗掉脸上的伪装,露出了那张出水如芙蓉的天人之姿,但以往,月茹见到的,多是淡定自若、八方不动的模样,这还是她第一次从这张温雅如竹的脸上看到娇蛮任性的明显情绪。
月茹惊奇她此时如仙人落入凡间,却也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受,就好像也由此和仙人拉近了距离。
殿下,可是比她年少呢……月茹不由得软下嗓子,哄孩子一般轻声言道,“殿下啊,你可是碰到了什么难题?不如与属下说说,属下兴许能为您解疑呢。”
“月茹……算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许若星本想将内心的疑惑说出来,但她犹豫片刻,还是止住了话题。
她一直以来都不是那种习惯会和人倾诉自己内心的性格,每次和人交谈,她往往是那个倾听者、提建议者,她也很乐意做这个。
而将别人当做垃圾桶,自己将内心的不快与糟糕情绪向别人倾吐,她总觉得会影响对方的情绪。
人世间本就这么苦了,她何必还要让别人来承受自己内心的坏情绪呢?
“殿下,您是不是不信属下?”
没想到,许若星止住话头,却引得月茹一脸伤心地看着她,那眼神儿,像是盯着一个负心汉似的,引得许若星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啊?我信啊。”
许若星不明白月茹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
月茹仍旧是一副非常委屈的模样,小眼神含着丝丝的哀怨,“那为什么殿下,连心里话都不想和属下说了?您不是说要我把我当做朋友和伙伴吗?”
“……”
许若星怕了这个忽然如受气小媳妇般的月茹,她无奈应下,“好好好,我说。”
“殿下请说。”
月茹脸色顿时恢复平日里的沉稳,洗耳恭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