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他还说过什么?”
“他还说对头十分厉害,无论如何也招惹不起。难道您二位。。。就是他口中的对头?”
“你猜错了。”
袁保庆抬手指向那短髯男子:“这位是闽浙总督马新贻大人。我俩曾在安徽与曾国华共击发匪,并非他的仇家。”
“哦。”
魏永明下意识应了一声,迟愣片刻才想到起身行礼:“草民拜见马大人。”
“免了。”
马新贻轻轻一抬下巴:“曾国华所说的对头乃是发匪,但他这些年隐姓埋名,心中畏惧的却不是发匪。”
“大人?您这话。。。草民怎么听不太懂呢。”
“说来是有些弯弯绕。”
马新贻微微一笑:“咸丰八年,发匪陈玉成攻打庐州府。我当时暂署安徽按察使,指挥团练前往迎击不敌,庐州也告失陷。”
他说着转头看看袁保庆:“当时袁甲三大人刚刚收复六安州,我便带着残兵逃往了六安。笃臣,你接着往下说吧。”
“是。”
袁保庆稍微顿了顿,淡淡说道:“当时家叔正准备攻打舒城,马大哥便随我们前往。到城外时才得知浙江布政使李续宾已攻下了舒城,而他的副手就是曾国华,二人还是亲家。”
魏永明听的入神,缓缓点头道:“你们就是在那时与他见过一面?”
“不错。当日在城中短暂会面,之后我们奉命北上宿州清剿捻匪,而李续宾率数千人攻打三河,被赶来救援的陈玉成和李秀成团团围困,终至全军覆没。”
“那。。。曾国华呢?”
“曾国藩说他死了,但找不到尸骸。”
马新贻脸色阴冷:
“此事报到京城,先帝爷念其忠烈,下旨追赠曾国华道员,入祀京师昭忠祠,赏骑都尉世职,命国史馆为其立传,还亲笔为曾家题了‘一门忠义’四个大字。”
“先帝如此厚待,那假如他真的没死。。。”
魏永明已听出其中的关键所在,瞬间感觉一股凉气儿顺着肺管子窜上后脑勺,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没死?呵呵,那玩笑可就开大了。”
马新贻不动声色的挑了挑嘴角:“曾家犯下欺君之罪,即便朝廷免予追究,从此也必将沦为天下笑柄,于朝堂中再无立足之地。”
“我明白了。”
魏永明沉默了片刻,皱眉道:“二位寻找这个应死未死之人,难道是为了针对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