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大对秦氏还有感情,没有一开口就要两万两银子,而是从官缺入手,畅想以后当官夫人的美好生活。
秦氏对他早已失望,任凭他如何描述也不为所动。
两个人端坐一处,心却越来越远,就像两个陌生人。
胡老大说得口干舌燥,一瞧秦氏还是那副死样子,当下便怒了。
他在外给人当孙子,回家难不成还要装孙子?
“秦氏!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胡老大吹胡子瞪眼,这些年他鲜少与秦氏动怒,无论谈及何事,两个人总是轻声细语。当然,也和秦氏的纵容有关。
只要是能用钱解决的事,秦氏都给钱解决。而胡老大的事,百分之九十九都能用钱解决。
但现在,秦氏不打算再给他钱了。
她单手捂了捂耳朵,看都不看胡老大,漫不经心道:
“听见了,两万两银子当县令,这还不算打点的钱。”
有时候,秦氏真怀疑胡老大的脸皮是不是比城墙还厚?他一个大男人,处处管女人要钱,不给钱还长篇大论,简直丢尽了男人的脸面!
别说两万两银子,就是两千两,两百两,秦氏都不打算给了。
胡老大瞧见她的态度就来气,他一个读书人娶了秦氏这么个一身铜臭气的妻子,他不嫌弃她,她凭什么嫌弃他?
“你别动不动就钱钱钱的,我能花你多少钱?当了官,这些钱我都还你。实在不行,咱们打个借条!”
为了拿到两万两银子,胡老大也豁出去了。
打借钱已经是他的让步,秦氏可别不知好歹!
秦氏见胡老大不似玩笑,快被他气笑了。他到底有什么脸面和她要钱,还要得理直气壮?她是他娘啊!
“借条就算了。”
秦氏摆摆手帕,眼底一片漠然。
不等胡老大开怀,她又道:
“我也不借钱。”
冷漠的目光早已一片死灰,她记不清什么时候对胡老大没了希望,这种日子过久了,她已麻木。
“你!”
胡老大完全没想到秦氏会拒绝的这样干脆,他快步来到秦氏面前,抬手重重拍打桌子。
“你不是最看重我的前途吗?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你居然无动于衷。难道以前都是骗我,你根本没那么在意我的前程?”
胡老大仿佛受到了莫大欺辱,整个人呈现诡异癫狂。他无能狅啸,犹如困兽之斗。
自始至终,胡老大就不明白:秦氏连他这个人都不在意,谈何在意他的前程?
“如果在意你的前程就要变卖家产,那就不在意吧。”
秦氏语气轻松,可有可无。
“什么变卖家产,两万两银子而已,我又没和你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