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白哥哥是镇北侯沈疏家的世子,囡囡不是最喜欢他了吗?”
镇北侯……此刻的楚怀夕心头颤了一下。
大夏能有几个镇北侯,又会有几个姓沈的大家被皇帝亲自封侯。
“他的小字,是不是叫逐晖……”
“什么?”
苏暮烟倒是不知道沈既白的小字,只听大家都喊他既白。
“对,他小字是逐晖。”
楚淮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有些醋意,“就知道你个臭丫头肯定不会忘了他,连小字都记得清清楚楚……”
“沈疏之子……沈既白……”
楚怀夕站了起来,突然想起来什么,抓着苏暮烟的肩膀,有些急促。
“那……那爹爹是不是皇上的三弟,楚霁,而娘亲你是苏国公府的大小姐。”
苏暮烟被这样子的楚怀夕吓了一跳,她关切地摸摸楚怀夕的额头:“是啊囡囡,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怎么脸这么红。”
“夕妹这是想起来了啊娘!”
楚淮之兴奋地凑上前去,“你总算想起来了!”
是啊,她好像想起来了。
在她出世前,皇帝还有一个弟弟,正是南诏王赵霁,也就是她的三皇叔。同苏暮烟育有七个孩子,其中六个哥哥在前,一个小女儿垫底。
小女儿生性活泼开朗,出生那日明明早已过了春季,却惊讶得满堂桃花开。
这在大夏算是个极大的福兆,太后娘娘高兴,便立即让皇帝封了郡主,还赐了皇子们才有的“怀”
字。
只不过,这位小郡主福薄,死在了她十一岁那年,自此之后,南诏王府便如同遭受了诅咒般。
为仕之人官运不亨,经商之人买卖全赔。
就连南诏王后来也被陷害谋反,全家入狱,流放北疆。
虽然后面被沈既白洗白了冤屈,但南诏王早已被数年流放磨掉了锋芒,王妃苏暮烟也早已离世。
一家子远离朝堂,皇宫,了此残生……
楚怀夕眼眸微垂,她记起来了,那个小郡主和她恰好同名同姓。
想来,她魂穿的那一日,应该就是小郡主死去的那一天。
……
这天夜里,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是她刚刚奉命出嫁西凉时。
英武的将军站在她的喜轿旁,穿戴着铠甲。
“公主,这一路由末将护送您前往西凉。”
他的声音清澈好听,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感觉。
楚怀夕透过盖帘,看不清楚他的样子,只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末将沈既白。”
青年的声音带着些许克制,“公主也可以叫我逐晖。”
逐晖……有些意思,她叫怀夕,夕也是余晖。
逐晖逐晖,不就是追着她吗……
后来在和亲路途中,她们遭遇游牧人袭击,也是逐晖一路护着她,为她挡掉所有明枪暗剑。
其中一箭射入心脏,他没能撑住,死在了护送她抵达西凉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