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一句“我不是孩子了”
,楚怀夕被楚淮之笑了一整天。
后来还是苏暮烟踹了楚淮之一脚,他才作罢。
“很快就是囡囡的十二岁生辰了,咱们囡囡就是长大喽懂事喽,哪像你……”
苏暮烟看向这个六儿子时,满眼的嫌弃是装不出来的。
想当年她怀着第六胎时,连夜去了皇城最灵验的送子娘娘庙里拜拜。
还拉着南诏王楚霁一起跪着,虔诚地祈祷。
这老六必须得是个姑娘!
求求送子,哦不,送女娘娘送我个乖乖囡囡,送我个小金珠……
尽管夫妻二人这般渴求,临盆那天,随着孩子哇哇坠地。
产婆抱到跟前去,喊的依旧是:“贺喜王爷,贺喜王妃,是个小公子!”
王爷抱着刚出生的老六,愣是不甘心地翻开襁褓看了一眼。
“得,又是个带把儿的……”
全家空欢喜一场后,苏暮烟也算是明白了,什么叫作可遇不可求,或许她就是没有得闺女的命吧。
以至于到老六楚淮之三岁的时候,苏暮烟给孩子穿的还是粉嫩嫩的小袄子,戴的是绣着梅花样式的小锦帽。
“娘,你就是偏心,这偏得都快到北疆去了……”
楚淮之撇撇嘴,还冲着楚怀夕做鬼脸。
“你还好意思说呢。”
苏暮烟正在给楚怀夕扎辫子,“你三哥这几天回来了,他说你在太学里表现的一塌糊涂。”
在太学里,楚云瑾担任少傅,而楚淮之则是跟着那些王宫贵族子弟们一同求学的学子。虽然二人在家是亲兄弟,但在太学里,楚云瑾对每个人都一视同仁,对亲弟弟也是非常严苛的。
这就是,一个家里,有一个现成的老师,告状也不过几扇门的事情。
“你又不是不知道,三哥看着温文尔雅,可对待起学问来,认真严厉的很。”
楚淮之显得有些委屈,一看就是没少被骂,“不然你也不会选择给夕妹家里请私塾老师,而不是送她也去宫里的内学堂,和那些小女娘们一起上课了。”
这一点,苏暮烟无从反驳,因为楚怀夕从小就任性不爱受拘束,一是怕她去太学会受委屈,二是怕她顶撞师长,引起纠纷。
“我有私塾老师?”
楚怀夕有些好奇,因为她从来没有听过还有小姐会请老师上门讲课。
“是啊,还不止一个呢!”
楚淮之笑了笑,“气都不知道被你气走了多少个。”
这……原主是有多蛮横无理啊……楚怀夕不禁扶额。
“行了你,你三哥说了,不懂的去问他,或者既白也可以。”
说到这个沈既白,苏暮烟是满脸的赞赏。
五岁便将四书五经都读过了一遍,不仅写得一手好字,作得好文章,就连武艺,也非常人所及。
沈既白?那天那个救她的人……楚怀夕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脑海中逐渐浮现出了那个人的轮廓,只不过不是如今的少年磨样。
倒像是……长大后的样子。
看着楚怀夕呆,楚淮之将手放在她眼前晃了晃。
“怎么了?一说到沈既白,就开始犯花痴了?”
楚淮之嬉笑道。
“沈既白是谁家的呀?”
楚怀夕瞪大眼睛,脸蛋鼓鼓的,看得出来是真心在问。
“我竟忘记夕妹如今脑子有些笨笨的了。”
苏暮烟撇了楚淮之一眼,然后耐心道:“傻囡囡,怎么把既白哥哥都忘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