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今年一月中旬的时候,腊八节前后,张笙突然兴致勃勃地冲进宿舍,大声嚷道:“辛博晗要来昇州办演唱会了——”
一时,司马娇和上官葵也高兴地尖叫了起来,都兴高采烈的,慕容丽虽然也迷恋辛博晗,可没有她们那种程度,但此时此刻,她就是装也要装出一个样子来,也叫了起来,道:“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张笙道,“飞机票都定好了,我爸告诉我的,不会有错的,在下周三,过几天就会有活动行程出来了。”
司马娇道:“那我们要先准备了,门票一定很抢手,不知道能不能抢得到。”
“这个不用急,抢不到就找黄牛,我就不信没有钱办不成的事。”
上官葵道。
慕容丽嘿嘿笑着,她知道这演唱会的门票一定不低,自己根本不可能跟她们一样,说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只在旁边陪着高兴了一阵。
过了两天,果然有了新闻,辛博晗三天后在昇州的体育馆办演唱会,一时大为轰动,虽然张笙等三人有所准备了,可是等到门票开售的那一天还是无功而返,后来还是司马娇的老爸托了关系,弄到一张票,是中间位置的,票价两千。
这几天她们三个都在为门票的事犯了愁,哪里还有心思去学习?一个个都像着了魔,四处找黄牛,还是张笙有本事,找了一个黄牛,可是他居然开价四万八,第一排,张笙和上官葵眼睛眨都不眨,马上就拿出信用卡来买了,司马娇听说了,也买了一张,三人买的位置正好是靠着的。
司马娇把先前的一张准备一千贱卖给慕容丽,道:“都是朋友嘛,我也不宰你了,我二千买来的,给你只要一千,怎么样?”
慕容丽支支吾吾的,她哪有钱呢?整个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一直红到耳根,道:“这个——真不巧,我这几天要复习呢,就不去了……”
司马娇翻了一个白眼,冷笑道:“考试算什么,辛博晗的演唱会最重要,也许在昇州就这么一次机会呀,不去可惜啦。”
慕容丽笑着摇了摇头,司马娇有些生气了,便不再说什么了;上官葵也投来不屑的目光,轻哼了一声;只有张笙没有任何表态,自顾看着小说。后来听说司马娇以五千元的价格卖出去了。
演唱会回来以后,上官葵居然还拿到了辛博晗的亲笔签名呢,一时整个学校都沸腾了,都争着要来看,上官葵非常得意,也不吝啬,拿出来给她们看了。之后,她们说了几天,都是在说辛博晗好帅,辛博晗歌唱的好好听,有时候还有点遐想了。
慕容丽根本插不进去了,渐渐的,又回到了刚开学那会的样子了,她们三个又瞧不起她了。慕容丽十分懊恼,都是没钱惹的祸,忿忿不平。
学校放寒假了,张笙约司马娇和上官葵去海南三亚玩,她可以通过老爸的关系,买到折扣机票,二人欣然同意,张笙问慕容丽要不要一起,慕容丽想着就算是折扣机票也挺贵的吧,再说了,听说海南那边的物价有些高,自己承担不了,便说要在家帮爸妈看店,去不了,张笙也不勉强,就作罢了。
寒假过后,张笙还带了海南的特产给慕容丽,慕容丽千恩万谢的。之后,慕容丽就跟她们三个渐行渐远了,并非是慕容丽不想跟着她们,而是根本跟不上她们的步伐,到头来就是两个字——没钱,她一度无精打采的。
几天后,封灵玉的事在网上传得炙手可热,居然还有人三百万收购,慕容丽顿时来了精神,便亲自去月亮山想碰碰运气,可是到了月亮山,看到那里车水马龙的,自己一个女孩子,怎么找?
有一次自己郁闷,又一个人去万糕桥小商品市场逛去了,忽有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跑过来跟她说:“三百万收购封灵玉。”
慕容丽叹了口气道:“可是我没有呀。”
“那赶快去想办法呀,你也可以去低价收购给我呀。”
那女孩道。
慕容丽一想也是,便经常关注这个事,总会有消息的,忽有一天,她打听到朝天宫古玩市场那里有一个人有,便忙去了,问了几个人,才在一个长中年男子那里得到了,长男子神秘地从一个黑色的口袋里露出封灵玉的一角,慕容丽一看没错,便问怎么卖,老板开口就是一百万,还不带还价,慕容丽顿时傻眼了,老板笑道:“没钱没事呀,你可以贷款的,就是倒个手的事,你又不亏……”
慕容丽想了想,觉得不好,便走了,一路都在想这个贷款的事,似乎也不错,似乎又觉得不妥,拿不定主意。
回到宿舍,听到她们三个又在讨论今天买了春装,一副炫耀的样子,慕容丽听不下去了,毅然决定去贷款了。
可是,正规的贷款公司都是要抵押的,慕容丽哪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可以作抵押?一连问了几个贷款公司都是这样的,忽她看到一个小门市,上面写着“无抵押小额贷款”
,她忙进去问了,一进去只见一个瘦瘦的小伙子,便问道:“我要贷一百万,有吗?”
“这里最高贷二十万,一百万没有。”
瘦小伙道。
“这有什么难的?你分五次贷给我不就行了。”
慕容丽想了想道。
“这样啊!我去问问主管,你等一下。”
瘦小伙拿不定,犹豫地道。
他去后面了一趟,带出来一个中年人,那个中年人笑道:“你这么个贷法也不是不行,但有个要求,你贷款的数额有点大,需要留下点东西才可以。”
“你这不是不要抵押吗?”
慕容丽忙道。
“是——确实是不要抵押,但总要留下点什么,万一你跑了怎么办?”
中年人冷笑道。
慕容丽想了想,问道:“要留下什么东西?”
“你的裸照。”
中年人色眯眯地道。
“什么?”
慕容丽惊道,“这怎么可以?不行。”
“那我就爱莫能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