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安坐回座位,王文海停下敲键盘的手,面带微笑,“您继续说。”
被苏佋这个电话一扰乱,林知安整理好的思绪又乱了。
她摇摇头,“我没什么诉求,最终结果能离婚就好。”
王文海“冒昧问一下,您想离婚的理由只是两个人不合适吗那为什么开始会结婚呢如果男方有错处,您不用帮他掩饰,像您这样的我以前也遇见过,很多女人会为了夫妻情分给男方留条底线,可是对方不一定会给她们留。”
林知安双手捧着陶瓷盏,浅青色的茶水在中间泛开一丝丝涟漪。
她轻声说“没什么,就是不合适,相处久了才知道不合适。”
王文海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要仅仅是不合适,照那位的身家和才貌,就算在外面乱玩,一般女人也不会轻易离婚的。
太奇怪了。
王文海敲下几个字,抬头继续问“您先生现在对离婚这件事是什么态度有条件离,还是完全不肯离”
提起苏佋,林知安心口一缩,声音都小了下去,“他他还不知道。”
王文海沉默了,第六感提醒他这个案子或许和之前接的都不一样,可能给自己带来的不一定是高收益而是高风险,毕竟誉承那位的传闻在业内也有不少,架空对手现金流导致老板跳楼,最后全身而退的那个案子他有幸看过。
这个人根本不像媒体报道的那般温良。
可是成名的诱惑力太大了,他心跳加,胸腔涌上一股渴意,灌了口水,抬头看向林知安。
小姑娘长落肩,黑如绸缎没有染烫,白净单纯的脸颊嵌着两丸黑水晶般的眼眸,水汪汪的一眨一眨很能勾起人的保护欲。
或许是真的有难处。
王文海在看着她的这几秒时间里,心忽然又静了下来,“所以您是想强制离婚是吗”
林知安低头认真思考苏佋放她走的可能性。
如果哪天他厌倦了还好说
她脑海浮现出在墓地那天他在雨里一下一下含住她的唇辗转品尝的样子,墨黑的眼眸深处有种病态的温柔。
想到这,那种冰凉的缠绕感似乎又从脊背扼住了后颈,她呼吸一窒,点点头,话语坚定“是。”
王文海下了初步的定论,“要是你丈夫没有严重的过失,而他又不想和你离婚的话,最稳妥也是最简单的方法,你和他分居过两年。”
“要要两年吗”
林知安惊了,这么久。
王文海点头,“这是不用撕得太难看的方法,当然,我们依旧可以想想有没有别的路,但这需要多花点时间。”
林知安温吞地转着杯子。
王文海瞥了眼表,轻咳一声,“林小姐,那个我后天要出差,还有些文件要整理,今天要不先到这儿有什么问题您都可以通过邮件或者微信和我联系。”
林知安站起来,“哦,好。”
从茶室出来时间还早,她叫了辆车去市,准备买点菜去看看林帆。
林帆是和三位室友一起住的,他又比较喜欢吃肉和火锅,所以林知安买了一大堆冷冻的食材和水果,差点提不动。
过去前林知安给林帆了条微信帆帆,我给你买了些吃的,一会儿你给我开下门。
林帆很快就回过来5o1,门开着。
语气有点冷淡。
小孩子阴晴不定也是有的,林知安没放在心上。
还没到五楼,林知安就在楼梯间听到了林帆的笑声,“这个是这么玩的吗好晕啊这个。”
她走上前,敲了敲门,唤了声,“帆帆”
“是姐姐吗”
里面的人隔着门问。
林知安弯了弯眼睛,“是我,快开门。”
脚步声由远及近,林知安很期待林帆看到这么多好吃的时的表情。
然而在门开的一瞬间,她却僵住了,像有一盆凉水从头顶淋下,寒意从胸腔蔓延至四肢百骸。
“才一周不见,安安就不认识我了吗还是太惊喜了。”
男人西装扣懒散的解开,看起来已经在这里呆了一段时间了,他唇角弯着浅笑,眼底却漫着一丝凉薄的阴翳。
“姐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你结婚了呀,要不是姐夫说看到了我的简历,我都不知道姐夫居然是誉承的老板。”
林帆从苏佋身后探出一个脑袋,望着男人的眼神很崇拜。
苏佋拎起她怀里的塑料袋,长臂随意搭在她肩上往房里带,看似随意的动作实则强势不容抗拒。
“进客厅说吧。”
他嗓音温柔。
林帆把地上那袋一起拿进来,关上门。
地上散乱堆着几个纸箱,刚拆封,vr摆在茶几上,刚才他们应该就是在玩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