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冬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些不好的预感,总觉得陆宁在给他下套。
他如果这时候说不确定,一定会坏了保长的事,外头的那些围观的人也会对他口诛笔伐。
他衡量了一番一咬牙说:“是,就是你做的。”
“那就是你偷我东西!大人,我要告刘三冬偷窃,他方才当众承认的。”
刘三冬一怔,随即咬紧了后牙槽,心中又惊又怒。
他就说有诈,没想到自己还是掉进了他的陷阱里。
陆宁果真奸诈无比,他气的面部几乎扭曲。
“这明明就是你做出来害人的,你还反咬我们家三冬一口?”
秦氏不干了,立刻跳了出来。
“哦,刘三冬是主犯,秦氏是从犯,两人合伙偷我东西,请大人务必替草民做主,惩罚这种偷鸡摸狗的宵小之辈。”
陆宁对着刘保长作揖。
刘保长心里悄悄滴骂了一百遍刘三冬这个蠢货,竟然被陆宁牵着鼻子走。
他就是有心袒护也袒护不成,刚刚他可是亲口承认的,他不得不做出大公无私的样子说:
“拖出去,一人仗责二十。”
于是,有衙役出来将两人给拉了出去。
陆宁知道官府的人打板子肯定会放水,可他也没办法,谁让他们蛇鼠一窝呢?
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两人嗷嗷叫的声音,虽然打板子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是他们叫的很卖力。
两人都不傻,知道衙门的人会放水,他们当然要配合演戏。
可再怎么放水,到底还是要挨打的。
行刑之后两人被拖了回来,面色都有些苍白,并没有皮开肉绽。
刘保长正准备说话,陆宁先开了口道:
“刘大人大公无私,是我们青牛镇百姓之福。
刘三冬偷了我的东西,受到了该有的惩罚,实在大快人心,只是草民被偷走的东西价值千金,草民的损失如何算?”
“陆宁,你不要太过分。”
刘三冬的面部开始扭曲了起来。
他听出陆宁的意思来了,这是要他赔偿。
想的美,凭什么赔偿他?
那些东西害的他娘手上起了那么大的泡,他不赔偿他们就算好的了,他还要反过来讹诈他们?
陆宁说:“你自己亲口承认偷了我的东西,你总不至于认为偷了东西之后挨了一顿打就没事了吧?
若是这样,以后青牛镇有一个算一个都去偷东西,反正偷完之后挨一顿打就没事,谁还勤勤恳恳的种地?
等到收庄稼的时候去别人的晒谷场上偷不就成了?
不就是二十大板的事?瞧瞧你挨了二十大板还如此中气十足,挨一顿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宋捕头嘴角微微一抽,这是在说他放水。
陆宁说完之后没等刘三冬反驳,又转头对刘保长说:
“大人,倘若这样的风气盛行,将来青牛镇的治安问题可就难管了。
大家都不想着勤勤恳恳老老实实的干活,都向着偷东西,东家偷西家的,西家再偷东家的,到时候少不了出乱子。
弄不好还可能会出人命官司,闹到县令大人面前大人也不好交账啊。
弄不好还要闹到清阳郡,这对大人您的名声可大不利,上头要是怪罪下来,大人这保长之位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