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忽略他手上那一碗黑糊糊,散着刺鼻味道的汤药,祁砚礼真的会觉得管家笑容和蔼。
管家端着碗走进来。
祁砚礼步步后退。
“娘娘吩咐,您务必每日都喝的,快些喝了吧。”
祁砚礼脸色苦。
“张叔,真的不必,那太医院里全是庸医,我真的没病!”
只不过随口说了一句近日常常梦魇。
母后就派人送了一个月的量,让人按时熬了看着他喝。
“殿下先喝吧,有什么您找娘娘,老奴只是一个听吩咐的,您也别为难老奴了。”
“您要是不喝,老奴这管事差事算是做到头了,老奴上没有老,但下有小,您……”
管家抹了把脸,仿佛真的难过的要哭出去来。
祁砚礼无奈,只好接过碗,紧蹙着眉,仰头一口闷了。
放下碗,祁砚礼差点呕了出来。
这怎么比平日里的还苦些。
也不知道是哪位太医给母后这份药单的,苦只是药汤中最基础的一种味道,简直是五味俱全,甚至不知道加了什么,还带着腥味。
闻着就令人作呕。
祁砚礼缓了缓:“我怎么不知道你家里还有小孩?”
管家笑眯眯的:“殿下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在老奴心里,和孩子没什么区别。”
祁砚礼:“……”
管家收了碗,留下一小包蜜饯,就离开了书房。
祁砚礼看着那包蜜饯,纵使心里有些不满,也都消散了。
张叔从小就在他身边,说的倒也没错。
……
得到齐王府下人回复时,谢泠玉正喝着甜汤。
许是最近劳累,她浑身都透着倦意,只有甜滋滋的美食,能让她心神起伏。
听闻祁砚礼答应赴宴时她愣了一下。
她只是按着礼数给送了过去,没想到他竟然会真的参加。
盛京城里谁不知道,齐王殿下从不参加这种宴会,她活了两辈子,都没听说祁砚礼参加过。
巧兰匆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