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少爷是府里少爷,怎么能给她一个丫鬟道歉呢。
再说了,侯夫人这么宠启少爷,可别因为这件事,记怪她家夫人。
宋氏也是皱着眉:“启哥儿不知轻重,你也不知轻重,启哥儿是府里嫡少爷,怎么能给一个丫鬟道歉。周嬷嬷,给那小丫鬟点赏钱,摔伤了自己找大夫去。”
“嫡少爷?还没入族谱,哪来的嫡少爷,不过就是一个远房亲戚罢了。他做错事,就该道歉。母亲养成他嚣张跋扈不懂低头的性子,只怕日后进了官场,也走不远。”
谢泠玉丝毫不让。
没道理欺负了她身边的人,就因为年龄小,地位高,就能轻易抹过。
况且真论身份,徐嘉启一个私相授受、无媒苟合生下的孩子,未必比她身边一等大丫鬟尊贵。
“是啊,稚子心性磨砺最为重要。”
一道苍老沉稳的声音传来。
院中的族人也默契的空出一条道路。
徐氏宗族的大长老,一个人拄着拐杖,佝偻着背,颤巍巍的走来。
周围有人想伸手搀扶,都被他拒绝了。
徐贤慢慢走到前面,笑着对谢泠玉说,“谢家小女郎,可还认得我?”
谢泠玉面上带着尊敬:“泠玉幼时常见徐长老与祖父议事,祖父曾说徐长老您誉满天下、经纶满腹,泠玉一直铭记于心。”
“哈哈哈。”
徐贤忍不住笑,他须皆白,笑起来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意味。
“小儿确实不能骄纵,世子当年就是太过骄纵,侯爷一去,世子竟撑不起侯府,还要……”
徐贤后面的话没说,但是在场的人内心都了然。
世子此去边疆,就是逃避。
离开前成婚,不就是为了让谢家嫡女掌中馈,管理偌大侯府吗?
宋氏满脸难堪。
淮儿是她好不容易才生出来的,自然从小娇宠,但她也从没落下淮儿读书习武。
徐长老这番话,说的她的淮儿多么差劲似得。
要换做旁人,宋氏可不会白白受着这些话,可偏偏是徐长老。
徐长老虽已致仕,但他曾是中书舍人,一致仕便被推举为徐氏宗族大长老。
官阶虽不算太高,但,文臣,地位就是比武将尊崇。
是以侯爷在世时,也对徐长老恭敬有加。
“启哥儿,朝那丫鬟道个歉吧。”
宋氏拍了徐嘉启肩膀两下,示意他照做。
徐嘉启毕竟是几岁大的孩子,这么多人一起指责他,本就委屈,现在直接一边掉着眼泪,一边朝桃月方向喊道:“对不起,可我又不是故意的!”
“还有你昨日推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