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唱之前还眯着眼睛在人群中找属实自作多情,敢情人家根本没来。
正要失魂落魄地坐回去之前却灵光一闪,觉得不对。
温遇旬的车没停在停车场里,现下车停的这块地方是正对着舞台和观众席的公路,靠边停,沈榆坐的副驾车门只能拉开一半,再多拉开一点会碰到树枝和叶。
不是聋子不至于听不见。
莫迪科音乐节本来就是一项很受大众关注的演出活动,更别提这次还有电视节目加盟投资,于是安保力度搞得很足够,演出外加观众和摄像机都需要场地,于是被划出一大块区域不允许车进入。
温遇旬车停的前后都有零星几部车,看着像剧组的。
就是不知道他怎么能和剧组的车一起停在这里。
“你的车怎么停到这里的?”
见沈榆缓过劲儿反应过来了,温遇旬就没多解释,从刚刚放票的凹槽里又拎了个东西出来。
看着像个挂牌,一头拴着绳子。沈榆觉得眼熟,多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是植培所的工作人员挂牌。
植培所在阿女山有长期的实验项目,工作人员挂牌和通行证没什么两样。
走后门,有关系,好了不起。
不过既然听到了,沈榆还是有说法:“那我都唱歌给你听了,提个要求不过分吧?”
说得好像跟向他要温家的公司股份似的,谁想得到沈榆就是在找温遇旬要个私人微信。
沈榆的脑袋离他的侧脸很近,温遇旬一转头鼻尖就只对上几厘米。
“你唱歌给我听?”
温遇旬反问他,“这歌是唱给我的?”
又是抱怨骗雄黄酒又是以为来错人间。沈榆面色微僵,决心改词的时候他刚适应重生后的处境,在温遇旬那里受了软硬不吃的打击确实自己没调整过来。
一腔怨怼全泄到歌词里去了。
他现在说是也不行不是也不好,温遇旬角度刁钻,把他所有退路都堵死。
他好像很喜欢这样,喜欢把人引入死胡同以后再掌控别人,满足他的要求才亲自指明一条生路让走。
温遇旬见他没话,承认自己被取悦到了于是轻笑一声,摸出手机扔到沈榆腿上。
筹码和彩头要玩尽兴了才好亮出来。
“指纹你有。”
电视节目在网站上播出后反响热烈,据谢梦朝的说法,长眠湾的官方微博粉丝人数一直在涨,并且涨势惊人。
各种评价也纷至沓来,这是面对大众必须要承受的压力。
谢梦朝在音乐节后给他们开线上短会,讲得很明白:“网上那些对你们的评价,不管好坏,看看就行了,好的别骄傲,坏的也别太放在心上。”
沈榆不是很在意这个,好的坏的全部不看,手上连长眠湾官微的密码都没有。
宁以桥给过他的,但是他没记下来,也就忘了。
其实不打紧,有时候排练的休息空隙,只要宁以桥对着个手机屏幕表情变幻好几种,沈榆就能从他的脸色和神态里看出来他在看好评还是恶评了。
“别啧了。”
邱风终于忍不住,走过去抽了宁以桥的手机。
“梦朝姐让你别太关注是不是当耳旁风?”
宁以桥手里骤然一空,想拿回来看邱风的脸色又不敢,只好告状试图引起同情和共鸣:“不是,那傻逼居然说我们的歌胡乱引据,说一点也不摇滚,叫我们不要再做乐队。”
“懂不懂什么叫创新!懂不懂什么叫致敬经典!还不要再做乐队,你教老子做事啊我忍不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