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没几行,他便和旁边的何怀德一样沉浸在了信纸上所描述的英吉利的宏大历史之中。
除了记叙大事件之外,信纸上花费了很大的篇幅,对英吉利革命前的各大势力的利益冲突和各自的诉求进行了详细的记叙和分析,让两人印象深刻。
身为革命者,何怀德与王达安也不知不觉地将自己带入了那场风起云涌的革命中。
他们时而为国王的胜利感到愤怒,时而为革命力量的胜利而感到喜悦。
看到信纸上分析当时代表革命力量的议会军为何失败,又为何成功时,两人又一起陷入了沉思。
显然是下意识地带入信纸上所用的分析方法,去分析自己等人所经历的那场起义……
两人的心神完全在信纸上,正看到克伦威尔决定不再和国王查理一世妥协,同意斩下国王的头颅时,信纸上的内容却戛然而止。
最后只有一个写信的日期,显示这信是在十天前所写。
两人难受至极,又把信封翻找了一遍,只找到一张薄薄的信纸,开头写着夏瑜的问候。
沉浸在那段精彩历史中的两人都没心情去看夏瑜说了什么,只是呆呆坐着,眼神迷茫。
过了好一会儿,何怀德忽然问道:“你说,那个克伦威尔最终有没有砍下国王的脑袋?”
“我看,肯定是砍下了。”
回过神来的王安达说道,”
那国王既然不肯妥协,那留着就是个麻烦,不如直接砍掉来的痛快。”
“这个克伦威尔可不会管什么痛快,只会衡量是否对他有利。”
何怀德呼出一口气,“不过,我也认为这国王肯定被砍掉了脑袋。”
王达安沉默半晌,忽然骂道:“夏瑜可恶!”
何怀德点头表示赞同:“那历史写到一半却突然没了,比杀了我还难受。”
王安达拿起信纸,惊奇问道:“这是夏瑜所着?如果是的话,那依我看看,夏瑜已经称得上是一代史学大家!”
“不是夏瑜所着,他只是把一位姓徐的先生的话转达给我们。”
何怀德把后面拿出来的这张信纸递给王安达,“你看看……夏瑜称那位徐先生是一位所思所行皆有大道理的智者,对那位徐先生佩服得五体投地。”
王安达接过信纸,浏览了一遍,对其中的一句话尤其感兴趣,便把信纸在桌上一拍,慷慨道:“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那位徐先生说得真好!”
放下信,他又说:“恨不能立马见到这位徐先生,与他谈一谈!”
“你小声一点……”
何怀德警惕地看了一眼窗户外面,“现在外面查得紧,你要是被抓住了,我可没有本事把你救出来。”
王安达轻蔑道:“死则死矣,革命党岂有惧怕身死的道理?”
怀怀德“嗤”
的一声笑了出来:“革命党只怕有人写信写到一半,令其对接下来的内容抓耳挠腮?”
听见这话,王安达也笑了起来:“夏瑜说马上会把接下来的内容写成信送过来,不知道这马上会是多久……”
说到这儿,他情不自禁地感叹道:“这位徐先生写的历史真是精彩,比我在学堂里学过的那些历史精彩百倍……是真正能人深思的学问。”
何怀德忽然说道:“这信我们要寄给黄轸先生看,对黄轸先生定然也会有所启。”
“对,黄先生肯定对这个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