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就联系上主治医生,问清楚病情和出院时间。
只是,她站在走廊的尽头,远远的看着一群人有说有笑地离开。
然后跟着一路走到停车场,看他们上车,看他们离开。
她不是不关心黎强,只是……她有她的顾忌。
对于说话重,把老爸气进医院这件事,黎娅深感后悔,心存歉意。
但是,她不能低头。绝对!
按照黎强给点阳光就灿烂的性格,一旦她开了这道口子,让他知道“他生病黎娅就会服软”
,往后肯定会不厌其烦地使用这招,用亲情来胁迫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黎娅好生想过了。
这次她低头去哄老爸,心中是好受一些,往后要像沾了屎一样,又臭又恶心,甩也甩不掉。
然后,要落入黎舒的境地,苦苦挣扎又拒绝不了,平白给自己添麻烦。
黎娅觉得自己是狠辣的人。
她绝情,所以当断则断,一开始就不要将这种可能扼杀在摇篮里。
另外,还能给黎强敲警钟,她黎娅不吃这一套。往后可能还会多爱惜自己,血压少上去一点。
房子过户,排队确实久,又慢。
这么干坐着让黎舒尴尬得浑身不舒服,总觉得要说句什么话。
她问:“姐,爸还是很关心你的。这次他住院,还瞒着所有人原因,都没说是和你吵架气的,是怕对你名声不好。”
黎萱淡淡的说:“那谢谢他。”
黎舒看着黎娅,也不知是怎么的,忽然想到儿时的一件小事。
很小的事情,但那疑惑在心底埋藏了十几年。
她实在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姐,我想问你件事,但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你问。”
“小时候,不是你学的架子鼓,我学的油画吗?其实,我不想学……”
儿时,两姐妹一起去少年宫补习。
从练硬笔书法时,就已经养成习惯,每天放学由黎娅载着黎舒回家。
那个年代不像现在,放学很少有父母会接送孩子,都是成群结伴上学。
现在回想起来,倒还真有一番趣味。
后来稍大点,黎强又让两姐妹学点艺术类的东西。
去报名时,黎舒也想和姐姐一起学打架子鼓,但被要求学画画。
黎强说:“你姐姐打架子鼓,有力气,以后才能打坏人,保护你呀,小舒。我们小舒是淑女,画画多秀气,一看就讨人喜欢……”
小小的黎娅冷漠的听着,看着一脸不甘愿,却又不反抗,,不争取的黎舒。
然后,黎舒就被送到了油画班。
她被黎强牵着,一步三回头,眼巴巴地望着教室里帅气的架子鼓。
黎强报完名,当天就开始试课。
晚上放学时,黎萱没有等黎舒,自己骑自行车回家了。
把黎舒一个人留在少年宫。
黎舒穿着小皮鞋走回家,脚后跟磨出血,小脸上挂着还未干透的泪痕。
她可怜巴巴地到黎强面上告状,哭唧唧:“爸,姐姐没等我下课。”
黎强气得不行,大声质问:“黎娅,我不是告诉你,要带妹妹回家吗?你怎么能把她一个人丢少年宫?她那么小,出了事怎么办?”
“这不是没出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