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没等林默开口,闻山一把将他推搡进洗漱间,“赶紧洗洗睡得了,一整天脑子里就想着办案办案,怎么不见你醉后把我给办了?”
他在说什么!
林默还没反应过来,闻山已经把门给关上,还不忘催促,“你赶紧的,我快困死了。”
酒精作用下,脑子确实晕乎得有点转不过来。
林默只得先洗漱。
条件有限,他也只能随便洗洗,打开门闻山坐在床尾已经昏昏欲睡,见他出来,懒懒地掀起眼皮,慢吞吞地走进浴室刷牙洗脸洗脚。
出来后习惯性地爬到林默床上,朝他举手。
“……”
林默不得不提醒,“我们定的是标间,你的床在旁边。”
宾馆的床实在不比家里的大床宽敞,闻山感觉自己快掉下去了,所以挤着林默往里,眼皮也不掀地嘟囔,“睡那边你不方便铐着我。”
林默额角青筋疯狂跳动,他极力忍耐着说道:“下去。”
闻山非但没有下去,腿抬起来就要往他身上搁,林默忽然屈膝挡住,咬牙厉声道:“闻山,下去!”
“我就不下去,有本事你咬我,或者枪毙我也行。谁让你要解雇我的?”
闻山突然就起了叛逆之心,就不依着他,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他对于他要解雇他的行为感到非常生气。
既然要解雇,那就不必做一个兢兢业业事事听从雇主的保镖。
林默一阵无语,为什么这个人比十六年前更让他觉得难以招架?
他深呼一口气,试图心平气和地讲理,喉结突然被手掌握住,粗粝又灼热的手掌触碰脖颈薄薄的皮肤,皮肤下的血管像是现什么入侵物种亢奋地跳动,无声地啸叫起来。
如果肌肤紧贴算是入侵。
林默瞬间紧绷,来不及思索更多,下一秒跳了起来,迅疾地从床上翻爬起来,跳到另一张床上,盖上被子侧身背对对方。
所有动作快得闻山没有反应过来,手掌还虚握着。
半晌,他才放下手,舒舒服服地平躺,“我又没打算掐死你,你跑什么?”
林默没有回答。
侧着的身影一动不动,像是已经睡着。
过了好一会儿,闻山似乎明白了什么,促狭的空间中响起他微微暗哑的轻笑,“喝了点酒血脉偾张很正常,你不用因为对杀父仇人的儿子起反应而感到愤怒和羞愧。”
旁边床上的人猛地翻坐起来,“我没有!”
他否定得很大声,脸色此刻通红阴沉。
然而在闻山起身逼近时,梗着的脖子不由得心虚得缩了缩,在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在示弱时,又强行挺直腰板直视。
可这样的强硬被不轻不重地一推瞬间击溃。
沉重的身体此刻隔着被子压在他身上,闻山恶劣地往他腰腹间挺了挺,压低的脑袋几乎就要吻过来一样,林默惊骇中瞬间歪头避开,戏谑的笑在耳边低声响起,“没有吗?”
闻山说。
被子被瞬间攥紧,林默几乎屏住了呼吸,脸颊和耳朵羞恼得通红,他蓄力屈膝一把将人反压在底下,两人上下姿势强弱瞬间调换。
他的手肘死死压住闻山的脖颈,“可笑,你以为你是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