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流动,在空旷里出清晰的回响。
探照灯光束穿过潮湿的洞穴,水从弧形的顶滴落,“啪嗒啪嗒”
地一滴又一滴,一声又一声。
阴冷、潮湿。
老鼠从边沿的台窜过,铁锹“啪”
地一声拍死一只。
李航揪起它的尾巴,他觉着自己现在就像这只老鼠一样,最终也会有这样的结局。
他厌恶又悲悯地拎高看了好一会儿,然后随手扔掉,淌着水往更高的地方走去。
那里停着一辆三轮车。
水已经淹没车轮的一半,车顶有篷,篷内铺着厚厚的棉被,削瘦的女人从车内探出头来望向从水里淌过来的儿子。
前天凌晨两点,李航把她喊醒,什么也没说背着她就下楼坐进三轮车里。
直到车子动的那一刻她才稍稍清醒,“我们去哪儿?儿子。”
李航回头低声说了一句,“没事,妈,你接着睡,到地方我再叫你。”
在kratom的作用下,她变得十分嗜睡,每天都昏昏沉沉的,竟然就真的睡过去了。
可是现在,她终于不得不用那些少之又少的清醒时间来思考最近生的事情,她担忧地看着李航,“儿子,你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
李航哆嗦着撕开一个小面包,“妈,来,饿了吧,吃这个。”
女人微微推拒,“妈不吃,你吃吧。”
李航眼眶微红,他极力忍着寒冷带来的颤抖,可越忍越抖得厉害。
女人拿了一件衣服披在他身上,“儿子,妈陪不了你多长时间,你的路还长,别犯错,犯了错就要认就要改,别把一辈子都毁了。啊,明白吗?”
她的手粗糙,带着厚厚的茧,抚在脸上一点也不细腻,却轻柔温暖。
李航咬着面包,喉咙里哽着一块怎么都咽不下去,他捡起旁边的水喝了一口,雨水从梢滴落,从他的颧骨处滑下,像眼泪。
他笑着说:“妈,明天出太阳,我带去你晒晒太阳好不好?”
女人点点头,“好。”
李航说:“你不是一直想看我表演吗?我明天就给你表演。”
女人苍白地笑了起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