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招月站在客廳,手腳不知道該如何放,很是侷促。
剛才車上有司機在,她還沒那麼慌張拘謹,這會只有他們兩人了,那份緊張無處遁形。
周雲川問:「溫開水可以嗎?」
她想了兩秒,問:「有酒嗎?」
他聽了,拿杯子的動作一頓,朝她投來一眼,很是意味深長。
她緊張但又實誠:「溫開水會不會太寡淡了,不適合接下來的談話?刺激一點的,會不會好些?」
周雲川微怔,隨後輕笑了聲,收回手,轉向一旁的高腳杯以及酒櫃。
這套住處是他當年在華爾街工作時買的房子,這些年來這邊出差他一般都住在這裡,加之平時也有交給人定期打理,房子的東西一應俱全。
指尖划過酒瓶身,半晌,還是沒想好要取哪支。要是他自己一個人喝,他用不著這麼猶豫,但今晚多了個人,還是一個和關係有那麼點不同的異性,他索性將這個問題拋給梁招月。
周雲川退到一旁,說:「你來選一支。」
一牆櫃的酒以紅酒為主,梁招月對白酒如數家珍,對紅酒卻是一竅不通,她有些為難:「我不太熟悉紅酒,還是你來選吧。」
考慮到兩人今晚都喝了酒,周雲川指著度數最低的那一排,說:「隨便選一支。」
梁招月不是個扭捏的人,既然他一再堅持讓自己選,她看了看,選了最邊上的一支。
周雲川用起瓶器打開,倒進醒酒器,待醒酒的時候,他問:「為什麼選這支?」
或許開場白並不是想像中的直入主題,反倒都是聊些完全可以跳過的話題。慢慢的,梁招月的那份緊張逐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輕鬆。比如這會,她想也沒想就說:「這支外表好看。」
周雲川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她也不怵,直直地望回去:「你這些酒肯定都是好酒,我對它們又一無所知,不如就選一支自己喜歡的。」
倒像是她會說的話,直白得沒有一絲婉轉。
周雲川一邊倒酒一邊漫不經意地說:「不知底細就敢選,不怕選錯了?」
話落,他倒好酒,將醒酒器擱在桌上。
和白酒一樣,紅酒亦是需要一款慢慢品嘗的酒。
一次就倒一點品嘗,不能倒太多,不然酒就厚了,不能嘗出裡邊的滋味。
梁招月想,這和喜歡一個人是一樣的道理。
喜歡是最初的驚鴻一瞥,然後經過一次又一次的接觸或者默默觀察,日積月累,一點一點積攢起來的。
倘若那晚初見之後,她和他再沒往來。那麼周雲川之於她,就是茫茫人海中的驚艷一眼。
或許在往後漫長的時光里,她偶然會想起曾經有這麼一個人短暫在她生命出現過數秒,但也只是想想而已,過後便忘了。時間一長,他就成了一個不知名的路人甲,淹沒在歲月長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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