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登基后不知道第几个月,我的女使冬至匆匆忙忙地跑进来,声音都带着哭腔。
她的话,我永远都忘不了。
“娘娘,大公子……大公子方才在太和殿前自刎了。”
从小到大,唯一疼我爱我的哥哥死了,被我的丈夫逼死了。
所有人都以为我会哭,会闹,甚至会疯。
可我都没有。
我只是淡淡地“哦”
了一句。
然后目光呆滞地坐在窗边一整天。
次日一早,冬至和一个手拿红绸的内侍吵了起来。
冬至都要被气哭了:“娘娘,大公子才刚走了,他们要在咱们院儿里挂红绸子。”
那内侍看着我趾高气昂地说:“季姑娘,您可要好好管管你们院里那些个不长眼的下人,耽误了明日的立后大典,她们有几颗脑袋赔的?”
“再说了,皇后娘娘进了宫,也好早日给您个位分不是?”
冬至二话不说又怼了回去:“我们娘娘是圣上明媒正娶的妻子,哪轮得到别人来给位分?”
谁知那内侍却怒了,叫两个人上来架住冬至,狠狠地给了她几个耳光。
我想过去帮她,却也被人死死拖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冬至的脸被扇得肿起老高。
那内侍看着我嘲讽道:“圣上的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明日将要进宫的皇后娘娘。”
随后又冷哼道:“一个被满门抄斩的人,也妄想皇后之位。”
我愣住了,呆呆地跌坐在原地。
我早应该知道的。
我早已不是他的妻子了,也早已不配站在他的身边了。
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挂完了红绸子离开的。
只知道后来我被冬至搀扶着进了屋。
然后我回过神,亲手给冬至上了药。
“是我连累了你。”
冬至感动地直摇头:“是奴承蒙娘娘不弃,如今落得如此境界,都不忘将奴带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