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徐牧乖乖坐下,见对方拿了个烘机,准备接过来。
柏念也挡了一下,低声说:“我帮你。”
徐牧眨眨眼,“不用,我自己来。”
真是不解风情。柏念也心里叹了口气,轻声细语:“我吹型挺好看的,你要不要试试?”
他不会吹,就是递个话茬过去,看对方接不接。
“哦哦,好。”
徐牧也不知道大晚上做型干嘛,但还是应下了。
额前的湿被撩起,他不自觉挺直脊背,两手安安分分地搭在膝盖。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徐牧习惯高科技烘机的快烘干,没用过上面所谓的不伤模式。
烘机“呜呜”
震动,蹿过顶的风不太热,柔软的指腹拂过头皮,力道很轻,偶尔会有几滴水珠溅到后颈。
徐牧心脏像被什么挠过,有点痒,又说不出具体的滋味。
原本八秒能完成的事情,如今持续了两分钟,才烘干根。
徐牧全程一动不动,保持原来的姿势。
“你刘海太长了吧,都过眼睛。”
柏念也指尖捻了捻,青年质偏硬,吹干后会自己立起来,从后面看有点炸,“我帮你剪剪吧。”
他像面对久经相处、早已亲近的人,语气随意、熟稔。
徐牧猝不及防,来不及品味其中的更多意味,脱口而出:“你剪?”
柏念也失笑,“怀疑我的技术?”
“没有。”
“那就我剪咯。”
“嗯……”
柏念也果真找出剪刀,两指并着徐牧的刘海,“嚓嚓”
地开始剪。
徐牧眨眼的频率忍不住变快,碎簌簌掉落,金属的冰凉偶尔碰到眉心,眼皮泛起微刺的痒意。
柏念也弯腰,唇微抿,手中动作不停,一派专心致志的模样。
他凑得近,皮肤的绒毛清晰可见,鼻梁架了副半框眼镜,银丝边勾勒镜框,柔光落下,显得温润雅致。
徐牧直勾勾地盯着,从微翘的眼尾,滑到白皙的耳垂,再往下,是黛青色的血管攀沿颈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