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蝶眼神丝毫不闪躲,眼中亦无惧意。
被她这般言之凿凿的模样唬住,连曹参军都迟疑了,他也不可能去京畿求证,若是真的苛待了公主,官家对奉义军的误会更会加深,而且颜稚弘是颜家人,也不可能会动他,他若是以此来扳倒颜齐,那爵位不就是囊中之物了吗?
曹参军脑子里灵光一闪,迅打量眼前的一男一女。难道颜稚弘是故意的?故意将公主带过来,还隐藏身份,就是等着颜齐来刁难?那可不能着了他们的道啊。
“既如此,是曹某破案心切,做法欠考虑了。”
曹参军立马转变态度,不论她是不是公主,都不能再收押她,这丫头的身份的确来历不明,看她说话的语气和态度,以及颜稚弘忙前忙后的紧张模样,她的真实身份只高不低。
颜尽见曹参军转变了态度也收起了剑。
末了,白羽蝶还跟了一句:“希望曹参军切勿将本公主的事张扬出去。”
“那是自然。”
曹参军慌张地带着俩士兵离开了院子,刚出院门就看见了站在院外的铁头陀,因为高度紧张让他见到阴森的铁面具时吓了一跳。
“啊,铁头陀,你怎么在这里?”
铁头陀是来找白羽蝶的,因为她居然能够猜出他的名字和身份,但他却对这个小女孩没有一点印象,除非……
方才他在院外听见了她大声承认自己就是元素稹,那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武侯堡的大火和当时宫变时如出一辙。
她真的是元素稹?若是元素稹的话起码要三十五岁了,但她的样貌看上去十分年轻,目测不过二十岁。
“那丫头居然自称是公主。”
曹参军摇了摇头,越细想越觉得荒谬。
铁头陀闷闷的沙哑声从面具后传出来:“也许,她真的是公主。”
“怎……怎么连你也?”
曹参军重重地挥了下衣袖,扬长而去。
铁头陀本想去询问白羽蝶,但颜尽在里面守着,只能作罢。
白羽蝶松了一口气,坐回了床上。
院外已无人,颜尽才收起剑来到床边。
“唉,不知道能忽悠他多久。”
白羽蝶擦了擦额旁冒出的汗珠。
颜尽坦然道:“你没有说错,你是元素稹。”
“得了吧,我能活下去就不错了。”
白羽蝶只是想太太平平过日子,先是差点淹死,后是差点烧死,冰火两重天吗?
“你药还没喝完呢。”
“……”
翌日,让奉义军支援南方前线的调令就来了,理由是东爨出兵协助南梁。
这是一次建立功勋的大好机会,颜齐是摩拳擦掌等候多时,恨不得全军出击,已然将武侯堡烧毁的耻辱抛诸脑后。
而白羽蝶却是疑惑万分,不是刚出使过东爨吗?是谈崩了吗?
元谨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来到颜尽的院落。
“奉义军要出兵了。”
元谨连寒暄都免了,直接将这事挂在了嘴上。
“你们出使出了什么啊?没和东爨谈好吗?”
白羽蝶着急问道。
“要说谈和,也算没谈成吧,只是谈了商税的事,我们退让了一步,他们也该懂得和气生财的道理吧。”
元谨也不太懂野蛮人的思想,也许真的是自己把他们想太好了。
“算了,这也是一次大好机会,颜尽你和奉义军一起去支援南方前线吧,你错过上一次拿军功的机会,这次不能再错过了。”
白羽蝶认真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