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朝外看了一眼,果然有一个破碎的酒瓶在院中。
“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在我宫中喝酒!”
鲜于笑拿着马鞭就冲了出去,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终于在靠近梅妃的墙头上,看到了一身月白常服的李行柏。
见到鲜于笑,李行柏抬了抬手中的酒壶,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见过小公主。”
“你是谁?”
眼前这人,鲜于笑并不陌生,相反,她还很熟悉,因为来之前,鲜于河就已经给她看过画像。
当时鲜于河描述此人只有两个字,草包。
“在下,罪臣罢了。”
李行柏惨然一笑,嘴角勾起的弧度恰到好处,看起来风流又惆怅,在月色衬托下,犹如谪仙一般。
“你慢慢喝,本公主要休息了,再敢打扰我,小心我抽你!”
鲜于笑扬了扬手中的马鞭,转头走了。
李行柏看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声,“喂,我叫李行柏。”
等到公主房里熄了烛火,李行柏这才翻下院墙,梅妃等在墙边,见他下来赶紧给他披上披风,这大半夜坐在墙头吹风,再精神的小伙子也受不住。
刚刚的对话梅妃已经听到了,只是不知道鲜于笑是什么表情,可看到李行柏那胸有成竹的样子,梅妃又放心不少,儿子玉树临风,又是这副风流倜傥的模样,不信那个小公主不动心。
双方各怀心思,互相算计,这墙头搭讪一事很快传到了皇帝耳朵里。
“老王,你说朕这样,是对是错?”
皇帝又叹了口气,这些时日,他叹气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人也越显沧桑。
“陛下乃是大昭的陛下,是大昭万民的天呐,可要万万保重身子。”
王公公没有回答陛下的问题,而是劝了一句,倒是这么一句,让皇帝心头的几分愧疚消散了不少。
这世界上,不同人面对同一件事会有不同的反应,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想通了这一点,皇帝笑了笑,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这么简单的道理竟然还要钻牛角尖。
自那之后,李行柏不遗余力地勾搭鲜于笑,鲜于笑也不咸不淡地回应着,皇帝听之任之,丝毫没有干涉的意思。
眼看着梅妃的身子逐渐好转,这天夜里,李行柏竟然大胆地进入了鲜于笑的寝殿。
“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到屏风后走出的人,鲜于笑一脸震惊。
“公主,有些话,我现在不说,日后说不定就没有机会了。”
李行柏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忧伤。
“明日我就要出宫受罚了,日后想必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这些日子我对公主心仪已久,本是想深埋心底,可公主倩影日日萦绕在心间。”
“我,我实在是,难以入眠。”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鲜于笑红了脸,她低着头,绞着衣角,一脸娇羞。
“那,那你说这些,是做什么?”
“公主,我本来就比不上大皇兄,日后受了罚,说不定自身都难保,我实在是无法对公主做出承诺。”
李行柏上前一步,拉起鲜于笑的手,见她没有抗拒,又大着胆子摩挲了几下。
“请公主,忘了这些日子的相处吧,让我一个人,守着这个美梦,一辈子都别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