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嘉的目光從秦朗嚴肅又認真的面容上滑過,腦海中有個念頭一閃而過:朗兒就算再有天分,長久窩在屋中練字和翻閱那幾本都快翻爛的書對他幫助不大,或許應該找個有學問的夫子帶朗兒求學了。
等秦易回來之後,她要問問秦易的意思。簡嘉收回視線,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茶,當再次放下茶盞後,她的目光落在了小方桌上未完成的小裝置上。
前幾天收拾屋子的時候,她發現了幾件老式的木工工具,也不知是秦家哪位前輩留下來的。簡嘉上輩子的外公是個木工,從小耳濡目染外公手藝的她對這些工具並不陌生。她細心地擦去了工具上的灰塵,將它們從暗無天日的柜子深處拖了出來。
上輩子她活在一個科技和信息高發展的時代,人們追求高高效,製作出了很多能節省時間和精力的電器和機械。穿越來大景的這些時日,簡嘉每天懷念得最多的便是那些能充分解放她的雙手節省她時間的家用電器。
其中當其衝的就是洗衣機,因為現在最令她頭疼的就是清洗衣物。大景的百姓穿的衣衫多半用棉麻製成,寬大的衣衫吸水之後死沉死沉,每次洗衣服她都覺得沒了半條命。
重活一世的簡嘉早就想通了,她不會像上輩子那樣卷。只要條件允許,她絕不虧待自己。雖然她學識有限,鼓搗不出驚世駭俗之作,可是努力一下,還是能做出一些能為她省力的小發明來的。
就比如眼前的這個小裝置,看起來只是兩個木質支架上架著兩個圓木,可是只要轉動圓木一側的把手,兩根木頭就能一起轉動起來。將濕漉漉的衣衫塞進兩根圓木的間隙間,搖起把手時,圓木滾壓的同時就能將衣衫裡面的水份擠出來。
簡嘉管這玩意叫脫水機,她相信再調試幾次,以後的她洗完衣服之後再也不用使出吃奶的力氣擰乾衣物了。
就在簡嘉擰開支架調節距離時,門外傳來了將軍的叫聲。秦朗放下了手中的毛筆快步走出了房間:「姐姐,兄長回來了。」
秦易上山已經很久了,看時間應該要回來了。簡嘉發現秦易是個很優秀的獵戶,只要他上山,就不會空著手回來。只是今天下大雨,不知道他能不能獵到東西。
看到秦朗快步走向南門的方向,簡嘉也放下了手裡的事情,隨手從迴廊上撈了兩條大毛巾緩步跟了上去。
秦家的大門外也變了個模樣,記得簡嘉剛來時,院中的茅草高過人頭。後來她才知曉,那些茅草是秦易專門種了餵俊俊的。茅草一年可以收兩茬,前幾天秦易將這一批的茅草收割了,今年一年俊俊都不用擔心糧食問題了。
茅草放倒之後,秦家寬大的院子終於露出了真容。院子北寬南窄,北臨秦家的房子,東西兩側各有一條溝渠,南邊的竹籬笆外便是通向山外的道路。除了北邊,其他三面圍著竹籬笆,竹籬笆有些年份,已經腐朽不堪。
等天晴之後,簡嘉便準備和秦易一起拔去舊籬笆,換上籬笆。
寬大的院子足有兩畝地,先前家裡只有秦家兩兄弟,秦易來不及打理院子才種上了茅草。如今家中多了一口人,簡嘉想將院子打理出來種上花草和蔬菜。
寬敞的院子還沒來得及深翻,大雨下渾濁的泥水沖刷出了條條小溝,蜿蜒著向著地勢低洼的院門處流淌。
將軍全身濕透,它從山道上衝出,踩著泥水搖著尾巴向著簡嘉和秦朗奔來。看到大狗衝來,簡嘉上前一步,指著迴廊的一側道:「去那裡甩水。」
縱然將軍非常思念小主人,它依然聽話地站到了簡嘉指定的地方。大狗站定身體,脖頸和身體發力,一陣「噗嚕嚕」後,原本貼在狗子身上的的毛豎起,炸成了刺蝟狀。牆上多了一片水印,幸虧簡嘉他們站得遠,要不然一定會被狗甩一身的水。
這時簡嘉才上前用干毛巾快擦起將軍的身體,粗粗擦拭一番後,她的目光穿過竹籬笆看向了西邊的山道。山道上有一道高大的人影正緩緩從雨幕中走來,秦易身披蓑衣腳步穩健,許是因為下雨山道泥濘,又可能他肩頭扛著獵物,今日他的腳步聲格外沉重。
秦朗的雙手搭在眉毛上方,他眯著眼睛想要看清秦易的模樣。突然間,秦朗的雙眼猛地睜大,滿臉震驚:「兄長扛了一頭豬!」
「豬?」雨水阻礙了簡嘉的視線,她學著秦朗的模樣眯起眼細細看去。就見秦易脖子向著左側傾倒,右邊的肩膀上扛著一頭黑色的獵物。這頭獵物身長足有四尺,四肢向下肚子壓在秦易的肩膀上,從輪廓看,確實是一頭豬,還是一頭不小的野豬。
簡嘉又驚訝又佩服:「秦易真厲害啊……」記得以前上大學時,中曾經出現過野豬。那段時間學校的保安草木皆兵,學校特意發通知,讓同學們下課和放學時不要單獨出行。她曾經遠遠看過野豬一面,那彪悍又野蠻的模樣給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在她看來,野豬就是猛獸。而秦易竟然將猛獸扛在了肩膀上,秦獵戶乃真漢子也。
秦易度很快,沒多久他就走到了院中。看到迎過來的家人,秦易唇角微微上翹:「今日運氣好,一上山就遇見了它。」說罷他隨手將野豬丟在廊檐下,又解開蓑衣掛在了廊檐外。滴落的豬血,染得半身蓑衣血紅一片。雨水沖刷下,蓑衣下方出了一條紅色的血痕,血腥味瀰漫開來,看著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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