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自己好像根本不知道這副模樣有多欲一樣,穿著一件簡單的藍白T恤還往上蹭了蹭,露出一大片白皙而纖細的鎖骨,明晃晃的勾引,說話的尾音都在繞著彎的撒嬌:「薄以揚,你說嘛,我是不是特別厲害?你是不是應該獎勵我?」
薄以揚心裡像被貓爪子撓了一樣痒痒,但偏偏面上還要裝出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回去再說。」
「為什麼回去再說?」謝清嘉不滿,「你剛剛明明已經答應我了。」
「我沒說時間。」薄以揚說完,終於還是忍不住伸出手去輕輕撓了撓謝清嘉的下巴,「乖,繼續學習。」
謝清嘉暗暗咬緊了後槽牙,心不甘情不願的說:「行啊。」
他回擊報復:「薄以揚,你今天這麼幹,下一次也別想那麼容易親到我。」
薄以揚勾了勾唇,極力忍住笑意:「別生氣啊。」
也不知道是誰先惹他生氣的,謝清嘉暗暗的翻了個白眼,這人真是馳名雙標。
只不過謝清嘉不會讓薄以揚這麼輕易就如願,他的人生信條就是別人已經答應了他的承諾就一定要做到,於是在薄以揚起身去書架上找書的空當,謝清嘉悄咪咪的來到他身後,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忽然蒙住了他的眼睛。
薄以揚沒有料到他這個舉動,整個人都控制不住的抖了一下,下意識轉過身來,張了張唇,正想說什麼,就被猝不及防的偷襲了。
靜謐的圖書館裡,借著書架的遮擋,謝清嘉仰起頭,主動送上自己柔軟的唇瓣,偷偷和薄以揚接吻。
明明書架和書架之間還有著其他同學在來回的走動,有的人還在小聲說話,討論問題。偏偏他們這一塊像是徹底安靜下來一樣,彼此只能夠聽到輕輕的呼吸聲和心跳加的聲音。
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接吻了,但從來沒有哪一次的親吻像這一次這麼深,謝清嘉一直輕踮著腳尖,仰著頭,雙手不由自主的環住了薄以揚的脖子,呼吸漸漸的變得急促起來,他像一條渴水的魚,此時面臨著唯一的水源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張開濕潤溫熱的唇瓣和薄以揚糾纏。而薄以揚摟住他的腰,一開始還是被動的承受一方,後來就直接轉了個圈,將他壓在書架上,俯身啃咬他。
謝清嘉漸漸的眼花了起來,眼前什麼都看不清,只能感受眼裡漸漸沁出了淚花,又被人輕輕的親吻吮吸進去。薄以揚的動作既霸道又溫柔,矛盾的讓他手心發癢,最後肺里的空氣仿佛都被人一點一點的奪走了,他整個人陷入一種無法呼吸的狀態,腿像通了電一樣酥麻,最後漸漸站不住了。
「唔……」謝清嘉淚眼迷濛,修長白皙的手指漸漸抓緊了薄以揚的手腕,他從一開始的主動進攻變成了逐漸承受不住的求饒:「夠了,已經夠了,薄以揚,我受不住了,放開我……我,啊……」他克制不住的輕吟一聲,渾身癱軟成一灘水,要滑下去了。
薄以揚眼疾手快,一把撈住他,將他塞進自己懷裡,摟住他的腰調笑道:「才這麼一會兒就已經受不住了,謝清嘉,你怎麼這麼弱?」
謝清嘉有種被明晃晃的挑釁的感覺,更感覺自己被歧視了,偏偏渾身又軟綿綿的,反駁不了,只好氣喘吁吁的道:「薄以揚,你不要得意,下次我一定會找回來場子。」
「好啊。」薄以揚露出雪白的犬齒,咬了一下他的耳尖,「隨時恭候。」
直到從圖書館出來,謝清嘉還是精神恍惚的,他有種別人都在看他們兩個的錯覺,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悄悄的扯了扯薄以揚的衣角:「喂,我嘴是不是腫了?」
薄以揚瞟了一眼謝清嘉紅紅的唇,睜著眼睛說瞎話:「並沒有。」
「你騙人,」謝清嘉對薄以揚的話表示一點都不信,「我明明嘴都發燙了,太丟人了!」
薄以揚從褲子口袋裡扯出來一個口罩遞給他:「真感覺丟人,就把這個戴上。」
謝清嘉立馬搶過來,乖乖的戴在了臉上,小聲說:「薄以揚,你下次親我的時候能不能力氣小點?如果我嘴被你啃破了,別人會看出來的。」
「你怕被誰看出來?」薄以揚轉身看著他,「同學,還是父母?」
「都有,主要還是……」謝清嘉猶豫了一下,「怕被我爸我媽知道。」
他和薄以揚在一起的事情就像是一時腦熱一樣十分倉促的定下來了,連陽雪都不知道。而謝清嘉在此之前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和一個男生談戀愛,一點這方面的準備都沒有。謝為華和劉品顏更不用說,他們大概鑽破腦袋都不會想到自家兒子竟然是個同性戀。
「他們要是知道了,估計得揍我一頓。」謝清嘉嘆了口氣,「這還不是最主要的,關鍵是我媽到時候肯定會阻撓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還不讓我和你在一起,像這樣的話你能受得了嗎?反正我是受不了。」
薄以揚聽著,垂下了眼睫,褪去了方才玩笑的模樣,他變的有些冷淡,周身氣溫仿佛突然下降了似的。
謝清嘉想,他一定是因為自己不和家裡人坦白而不高興了。
他在這方面對薄以揚有愧疚,於是主動上前一步抱住薄以揚的腰,討好的道:「我不是故意不告訴他們的,只是我們畢竟年齡還小,如果現在被他們知道,我們一定沒好果子吃,所以……再等等,好不好,薄以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