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仁海心想,老子巴不得你们都饿死呢!
可面上还是做足了功夫:“如今能种的田地都被租给了村里人和一些佃农,跟他们交涉得花不少时间,短期内是分不了田地给你们的。”
村长脸色沉了下来,各地对土地的制度都差不多,村民可以花钱买地,买的地只需交粮食税不需要交地税。
买不起地的可以租种官府或者地主的田地,就是佃农,需要交粮食税和地税。
他们是难民,银钱在逃难路上用的差不多了,如今又要建房,买地实在困难只能做佃农,先租种官府的田地。
官府既然将他们安顿在仓河村,并且承诺了分田地,也就是说有多余的田地给他们租种。
如今罗仁海上来就说没有多余的田地,明显就在为难他们。
“罗村长,我们进城时,官府在给我们选落户地址时就考量过田地问题,没有问题才让我们落户仓河村。”
“如今你说没有田地分配,是不是该给我们个解释?”
村长平静道。
罗仁海早就想好了说辞,大宅子的事别人手握地契他无能为力,但田地可是由他说了算。
“你们一路过来时也看见了,村里所有田地都有人种,地里已经种上了粮食,若是分给了你们,那些佃农岂不是要闹起来?”
“你们若是实在想种,可以去开荒,开荒的地三年内可是不用交税的。”
罗仁海就是想故意拖延时间,官府是承诺给他们分地,可没说什么时候分,他只要拖到春耕结束,这群人都得饿肚子。
村长闻言,脸色越不好,开荒说的容易,要养活他们这么多人,得开多少荒地?
且能开荒的地方早就被别人开出来种上了,剩下的都是开不了的。
这罗仁海是在报昨日的仇呢!
李夫子皱眉沉思,他虽不清楚建州的土地制度,但料想应是大同小异的。
官府更不会随意安排难民,一个不好,就会造成难民暴动。
唯一的解释就是罗仁海占了他们的名额去租种官府的田地。
李夫子慢慢悠悠的走上前去,还未开口,罗仁海便绷紧了身子。
实在是在他身上吃了大亏,心里十分谨慎。
李夫子摸出官府批给他的地契问道:“不知在下的十亩上等良田和五亩中等良田在何处?是何人在种?”
罗仁海心下一抖,他就知道这人一开口准没好事,对方又是个秀才,可以见官不跪的人物,他只能憋出笑脸,
“真是巧了,正是我家在种,秀才老爷放心,该交的地租绝不会少!”
李夫子挑眉,官府批给他时可说的是佃农在种,怎么这会儿倒成了罗仁海一家在种。
“原先的佃农呢?”
李夫子一针见血的问道。
建州土地普遍没有其他州府那般肥沃,收成只有其他州府的七八成。
也因此建州的佃农过得越辛苦一些,好在领头的6大将军体恤,自掌管建州以来便降低了地税。
由原先的七三分降到了五五分,官府和佃农各分一半,比租种地主家的地还要划算。
因此佃农更喜欢租种官府的地,租不到才会去租其他地主的地种。
官府批给李夫子的良田自是其中最好的,地税又低。
罗仁海哪怕自家有田地也是心动不已,谁会嫌粮食多呢?
他早在几年前就想办法从佃农手里将地夺了过来自家种着,原先的佃农碍于他的身份也只能哑巴吃黄连。
罗仁海随意扯了个谎:“原先的佃农不租了,我见空着可惜便自家去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