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赵枝枝突然脑中乍响,抓住魏邵的袖口急声问:
“那你身上的毒从何而来,你可知道?”
从她问出这句话,魏邵至少沉默了半刻钟才出声:“我母亲为生我去世的早,父亲又娶了其他女人,这毒就是那女人在我年幼时为我下的。毒后,偏我和父亲都对她深信不疑。”
他苦笑了声,继续道:
“她那副嘴脸装的差点就瞒过了天下人,等到我有些本事时,耐心在背后查探,才捕捉到蛛丝马迹。”
赵枝枝忙不迭追问:“那她可有伏法?”
魏邵语气恹恹,“还未来得及戳穿她的真面目,我就被追杀了。”
赵枝枝叹了口气,“这也没办法,天算不如人算。”
“好在你现在还活在世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从头到尾赵枝枝都仿佛从未怀疑过魏邵吐话有假。
魏邵趴在桌上,凝望着赵枝枝充满担忧的双眼,冷下脸,淡漠道:
“赵姑娘,你可曾骗过我?”
赵枝枝有些懵了,怎么说着他的事儿,话题就轮到自己身上了。
但这会儿她也想不了那么多,顺着他的话,脑中已经把这些天的对话相遇过滤了一遍。
末了,她认真地举起四指对天起誓:
“你放心,我绝对没有骗你之言,若是撒谎,别让我永远瘦不下来。”
话落,她在心中补充了一句:“只有瞒你之事。”
魏邵心下微动,升起的那丝疑虑也被打消了。
他不想再说过往之事,便假装头疼地哼哼了两声。
赵枝枝果真上套,吃力地搀扶起他,往房中走去。
“看你身子怪硬朗,怎么这么重?”
赵枝枝喘着粗气站在床边,语气略微埋怨。
魏邵侧躺在床上,闻言眼角微抽,赵枝枝转身走出厢房。
过了一会儿,她又折身回来,手中端着碗冒着热气的清汤。
她拉了个小板凳到床边,先将汤水放上去,俯下身拍了拍魏邵:
“少侠,起来喝点解酒汤。”
这是赵枝枝用了空间的草药才制成的解酒汤。
魏邵顺着她的力道翻起身,装得是睡眼蒙眬,瞧着还挺可爱。
赵枝枝忍住笑意,执起汤勺吹了吹,等热气消散了些才喂入他的口中。
汤药的味道古怪得很,魏邵差点吐出来。
幸而有赵枝枝帮他拍背顺气,他才勉强咽下去。
又被半逼半自愿地喝了两口汤,魏邵就再也喝不下去了。
干脆直接用力从赵枝枝手上挣脱,躺回穿上,翻了个身就打起轻酣。
赵枝枝捧着还剩半碗余多的汤水无奈地看着他的背影,只能放弃投喂。
她轻手轻脚地捻起被褥为他盖上,出门前将窗户紧闭,不让一丝风钻进来,这才转身离开。
殊不知,背对着她的魏邵哪曾有半分醉意,眼中清明,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