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白予熙落泪,任轻秋其实觉得自己的眼睛也有些发热——她知道白予熙是为了谁在落泪,为了谁而委屈。
虽然她说得轻描淡写,说得漫不经心,但她的内心却绝不是那么平静的。
在那个狭窄的地方里面,她一直望着那面白色的墙——她不想认输,也不想被蛮不讲理的黑暗给压扁,她觉得自己还有希望。
只是,在冥冥之中,她早已经没了选择。
——‘很多年后,就算你的尸骨被人发现,但那个时候所有人对你的死,也不再会有半点儿的关心,你就像是一个随处可见的石头,滚落到了什么地方也不会有人在意了……’
“还是有人在意的。”
任轻秋看了一眼白予熙。
她没想过还有人为自己这么一个人哭,更没想到这个人会是白予熙……
“长官。”
白予熙捏了一下自己的帽子。
风很大,吹得人很畅快,任轻秋对着白予熙恶作剧一样地笑了一声,
“不知道在这里喊一声,会变成什么样?”
白予熙皱眉。
虽然东部军管不了她们北军的学生,但是明目张胆地在公共场合大声喧哗,扰乱公共秩序的话,可能还是会被罚的。
任轻秋看着她的表情笑了一声,接着深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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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北!”
白卿宵怒气冲冲地把文件往黎北的脸上砸了过去。
黎北抿着嘴唇,一下子躲开了这一击飞刀。
她看着被插在墙上的文件夹,深吸了一口气:啧啧啧,白老古板简直就是一个捕鼠器啊。
白卿宵眯了眯眼,“刚才开全院方针总结大会,演讲厅坐满了人,少将和中将都坐在你前面的,你呢?你在做什么?”
“又有人和老师你告状啦?”
黎北吸了一口气。
——怎么老是有人这么无聊?
“不用别人和我检举揭发,我在台上看着你肩膀一动一动的,就知道你是在和旁边的保全在下棋!”
白卿宵的声音十分生气。
黎北听她这声音就知道,这人是完全不打算饶过自己了!
——我肩膀幅度都那么小了居然还能看见,老古板的视力可真好。
黎北背着手撅了一下嘴,
“我有在听讲的。”
“听了?”
白卿宵气笑了一声,
“那你告诉我,核心内容是什么?”
站在一边的孔朕听着白卿宵的要求苦笑了一下。
虽然在方针大会上面下棋是有些没把讲话人看在眼里了,但他还是能理解黎北在这种大会上面开小差的心情。
毕竟,这种总结大会确实对正在上学的学生来说毫无吸引力,不过,白卿宵要黎北背全院方针总结大会的内容,那就根本是在为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