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离霜原地旋身,一把长剑半离手不离手,绕身而过,荡出万千道银白的实质剑芒,自马车顶向周遭爆洒开来。
扬扬洒洒,挥剑如雨。
万道锐芒罩头盖下,如绵绵雨幕,细而致密。
颜乔乔赶紧爬上一块稍高的大石头,双手合成了喇叭,放声喝彩“漂亮我辈修士,自当精忠报国,何惜一战”
双方打得激情洋溢,没人顾得上理会颜乔乔。
一波剑雨,短暂地荡开了围拢向马车的侍卫,离霜鼻翼动了动,显然也嗅到了车中的血息。
虽然隔着黑金车板,闻得不甚分明,但确是血气没错了送血邪上山,其心可诛
只见离霜迅调转手中的剑,剑尖向下,一手握紧剑柄,另一手横置于柄端,沉声低喝,蕴足了灵气,将一柄灵光耀眼的长剑直直镇向车厢
“铛轰”
出乎意料,离霜的剑竟然未能插入车厢,而是在厢顶溅起了一长串惊人的火花。
她运转修为,举剑再压
车厢厢体仍然坚不可摧,轮轴却经受不住如此巨力,只听“轰隆”
一声巨响,车体倾塌,黄尘四溢。
整个车厢重重坠落到地面,车中6续传出惊叫。
听着声音,像是妙龄少女。
颜乔乔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这是为血邪的活血食么
很显然,站在车厢顶上的离霜也是同样的想法。
她数次试着突破防线开启车门,却一次一次被漠北侍卫逼回车顶。
双方一时陷入了胶着。
“大胆狂贼,你究竟想要怎样”
领头的大胡子侍卫气炸了眉毛。
离霜横剑,冷声道“开厢查验。”
一名侍卫贴近禀报“看她装束,当是大西州的人,剑法也像是师从晋大宗师江白忠。”
大胡子统领眯了眯虎目,冷笑“韩家的人,手可别伸太长,伸太长了怕被砍”
离霜面无表情,轻身一跃,再度荡出剑锋。
一轮战斗一触即。
便在此时,只见一列兽骑扬着黄尘,疾疾从官道方向驰来。
“给我住手”
人未至,声已达。
狮吼般的雄声,震荡着鼓膜和胸腔。……
狮吼般的雄声,震荡着鼓膜和胸腔。
片刻之后,扬起的黄尘之中跃出一道山峦般雄伟的身影,几个大步便到了近前。
他身上带着烈烈罡风,呼啸而至时,一群五大三粗的侍卫脚步不稳,不自觉地连连倒退,好似一群被风刮得东倒西歪的小树苗。
来者轰隆一声停在了车厢旁,满身气势尽数散出,威压如山,轰然镇向四下。
离霜带飞扬,被迫倒掠下车厢,“铮”
一声以剑尖卡住地面,这才堪堪立稳。
颜乔乔心间微震,举目去望。
只见此人,头戴重盔,长缨飘飞,身穿玄甲,虎背熊腰。双脚落在黄土道,一踩便是一个小浅坑。
威震北方的漠北战神,漠北王,林霄。
一双精光四射的鹰目紧紧盯住退到三丈之外的离霜。
“大西州的朋友,不知我有何处得罪于你你要如此欺侮我阿母”
林霄声若洪钟,距离近些的人,衣袂皆被震得轻轻摆动。
离霜并不畏惧他的刚猛狂烈,刻板道“我有命在身,必须排除一切隐患。”
林霄震声大笑“竖子斗胆我阿母如何成了你口中的隐患”
说着,双臂一扬,只闻玄铁铠甲铮铮作响,身上气势再度轰然暴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