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一望,黄金榻周围只剩下国师西部瞳与两名刺客,以及呆怔在不远处的“捞金者”
们。
“拿回神谕,活撕了她。”
说话时,西部瞳站稳了身子,赤之间探出一张脸。
他生得雌雄莫辨,赤赤眉赤瞳,肤色白如死漆,黑唇。配上一身大红袍,诡谲又艳丽。
只见他勾唇怪笑,双袖扬起。
袖中腾出两蓬巨大的血雾,撞向迎面袭来的刺客。
霎时,台顶的浓香更加刺鼻,满目金光微微扭曲,眼前幻象迭生。忽而金,忽而赤,摇晃的金光变成了赤潮,整个金血台顶仿佛被血浪淹没。
两名刺客恍惚一瞬,前胸便被西部瞳袖中探出的惨白手爪击中。
“噗”
口喷鲜血,双双摔到黄金榻下,抽搐着,身躯像融化的蜡烛一样,软塌塌瘪了下去。
冰壶那一边也是险象环生,形势大大不妙。若不是手中抓着神谕,令一众护法投鼠忌器的话,恐怕已被活活撕碎了百八十回。
颜乔乔不禁悬起了心脏。
国师西部瞳纵然带伤,亦是十分难杀。即便像冰壶这般有备而来,恰好还撞上天降神谕,竟也看不到一丝得手的希望。
攀登金阶时,颜乔乔曾默默记下了金纱护法们的巡逻规律。
再有十几二十息,便会有巡逻上来。
届时,更是没有半分胜算。
她的心脏跳得飞快,呼吸急促,催动周身经脉中的灵气,让自己保持在随时可以出手的状态。
腰间忽然一紧。
公良瑾修长的手指稳稳抓住她,带她悄然退到黄金榻一侧。
他并未着急出手。
一双黑眸清冷依旧,唇角微微下沉,漠然注视着场间战况。
西部瞳一击得手之后,自身也不好受。
红袍重重晃了晃,抬手掩了下左边心口,左半边诡丽的面庞忽地炸得血肉模糊,一道道血泉从身躯的破碎处涌出,崩溃隐有扩散之相。
“血”
他的喉咙里出兽般含糊绵长的声音,身躯摇动,环视附近。
一团血污中,转动的赤红眼珠无比骇人。
转头,盯上了鲜送来的血食们。
他需要补充鲜血液,以弥补血雾一击的战损。
那一边,冰壶已被逼到角落,再有息,这朵白花便要被金蝶群生生撕扯成渣。
金阶的方向隐隐传来细微震荡,显然是巡逻的护法正往台顶而来。
至多还有七八息时间
即便颜乔乔全然信任公良瑾,此刻也不禁心下焦灼,指尖浮起急躁的麻痒。
西部瞳脚步微微踉跄,红袍与赤簌簌颤,一双惨白的手垂在袖下,每踏前一步,双肩都像快要散架一般,轻飘飘地左右晃动。
他摇摇晃晃走向几丈外的血食,准备抓人吸血。“捞金者”
们个个呆若木鸡,定在原地一动不动,如待宰的羔羊,根本没有逃跑之意。……
他摇摇晃晃走向几丈外的血食,准备抓人吸血。“捞金者”
们个个呆若木鸡,定在原地一动不动,如待宰的羔羊,根本没有逃跑之意。
颜乔乔浑身紧绷,唇角轻颤。
再不动手可就来不及了
正待开口,身旁的公良瑾忽然轻轻咳嗽出声。
“咳,咳。”
西部瞳晃晃悠悠的背影忽然一顿,极慢、极慢地侧过烂掉的左半边脸,赤红的眼珠在血污中缓缓一转,盯住了公良瑾与颜乔乔。
吸引到他的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