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娘诧异抬头,“这倒是好事,出了这样大的事儿,墨儿待在府里未免容易受到波及。”
“这两日,娘就先收拾些东西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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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春院。
夜色开始笼罩大地,长曜回了显春院,提笔写下一封信。
今日邕王妃当场怒,直言她女儿会水,绝不可能是自己落水,要是容家不给一个交待出来,在场诸人谁都不准走,否则就是与邕王府为敌。
还当众打死了一群没有跟着嘉成县主的下人们,以此震慑人心。
长曜却不在乎,他既然敢做,就有万全之策应对,所以并不理会邕王妃的怒火,直接带人回府。
邕王还有好几个儿子,哪敢和他鱼死网破,更何况邕王还有把柄在他手中,不想全邕王府的人都给嘉成陪葬,那就只能乖乖咽下这口气。
这封信送出的第二日。
对于朝臣而言,什么公子姑娘间的荒唐事儿闹得再大,都与他们无关。最值得关注的反而是嘉成县主莫名落水而亡,这可是涉及到宗室的大事。
宗室易溶于水,必是有阴谋!
就在大臣们摩拳擦掌,准备弹劾人的时候。
邕王却一改之前不依不饶的态度,对外只说是嘉成自己喝多了酒,不小心落水,又上了奏折,说是邕王妃在盛京触景生情,生了重病,请求一家人都回藩地,非传召再不入京。
邕王连即将举办的宫里团圆宴也不吃,灰溜溜走了。
没有县主被谋害的大事在前,申府和梁府的私密事闹得更加沸沸扬扬,特别是当日老太太没能把明兰要回来,最后还是被梁府的吴大娘子把两个人都带回自家府上了。
明兰如今不清不楚地在梁府住着,申弘撂不下面子,派人送了一份嫁妆,就算是把明兰许给了梁含。
而齐国公府出了一则趣闻,小公爷日日酒醉,喝的大病了一场,听说最近又纳了书房里的一个笔墨女使做通房,而向来看重儿子婚事的平宁郡主却不阻拦,甚至心情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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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春寒料峭,阳和方起。
燕云十六州尽数收回,可谓功垂千载,太子率大军归来,正是满朝沸腾,要大肆封赏之时。
太子东宫。
赵昕正在思虑如何封赏众位有功之士,谈及此事,就不能不提在此战中居功甚伟的永安郡王申长曜了。
火药让敌方一溃千里,后勤更是充足,将领们纷纷感慨,这辈子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皇兄好不容易班师回朝,不去陪皇嫂和我刚出生的小侄儿,怎么有空叫弟弟来下棋消遣?”
长曜手执白棋,在指间来回转着,端是显得骨节细长有力。
赵昕脑袋微微一偏,不回答,反问道:“若说论功行赏,曜儿你的功劳不小。若不是为了掌握京都兵权,原本你上次应该直接封王,不若趁机办了此事,如何?”
长曜抬起眼睫,轻轻笑了一下,“多谢皇兄。”
长曜将视线移回来,手里落下白棋,棋子在盘上出清脆的声音,他轻轻抬头,说:“弟弟我另有一件事,需要皇兄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