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芳无论从哪个方面都是不能接受这些的,她颤动着双手说:“这个您还是给人家捎回去吧,他的这份心意我们领了,何况那也不是他的过错。”
米奇摆摆手说:“不行,不行,我只能听一个人的,有什么话那就由你们和他说去了。”
娅琴言谢之后就从母亲手中接过那一沓钞票回递给了米奇说:“大叔,这钱就先放在您这里,下次再去哈尔滨时麻烦您把它交给我的弟弟,我想,他们应该需要它。”
米奇先生和阿芳二人无不为她的言行感到震惊,虽然他只是作了轻描淡写:“我又听了另外一个人的话”
他的幽默使得仨人重又回到了满面笑容中。到了下半年,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生了:急匆匆回返的亚力托夫一进家门就对她们说:“不好了,没有一点征兆说打就打起来了。”
他脱下外套就在波里科夫的脸上亲了一口,小眯眼的小手便不断的在自己的脸上抹来抹去的说:“好痒痒。”
娅琴替孩子揉着说:“娃儿的脸可受不了你,今天怎么又回来了?”
“送份特殊文件就要回去。”
“噢,你坐下歇着,报上说是要组建一支特别远东军,是不是军队早就做好了要与我们民国开战了?”
“我也正因此感到不安,”
他紧皱双眉地点燃了烟斗,之后又带有揶揄的口吻说:“不错嘛,连这样的内容你也关心到了。”
亚力托夫可不希望她知道的太多。一旁的阿芳难掩焦急的问道:“你说他们打到哪了?”
“还没有打,只是在阿穆尔河河口附近生了冲突。”
“这好端端的两国为什么要打仗啊?”
亚力托夫耸耸肩膀喷吐完烟雾之后才说:“不为什么,也许就如你们中国人说的那个‘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缘故,很有可能就是因为那条中东铁路惹出来的祸端。”
“也许是你们的人要把那里的日本人给撵走的缘故是吧?”
娅琴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亚力托夫摸了一把偏长的胡须又站起身来说:“也许是吧。”
阿芳在屋里转了一圈只管又向他问道:“你们的军队不会打到傅家甸那里吧,要是打到那里可就坏了,她米奇大叔才就把这里的官员说通让我儿子的瓷器运到这里。”
“不会的,军队还没有接到动员令,这点小摩擦,我想几天也就会完事了,”
然后就转向娅琴问道:“索菲娅呢?”
“去学校门口等她哥哥去了,她现在经常这样。”
阿芳长舒了一口气,坐下来之后又在那里自言自语的说:“老是打来打去的,饭到现在都还没能吃饱。”
亚力托夫冲着娅琴看了一眼就和小儿子一起玩起了游戏,没玩一会就破天荒的对小眯眼说:“你去工厂把贺…爷爷喊来,就说我有事找他。”
“好的。”
小眯眼放下手中的玩具,一蹦一跳地跑了出去。
娅琴笑着对他说:“你真能使唤人,想喝酒了不成?”
他没有否认的说:“是啊,我在这里可是不能待太久的,就是想找个人喝几口,解解乏。”
“那你想吃些什么?”
“简单,只要有蛋,又土豆、大葱什么的就行,最好能有一条鱼。”
“我想你的这些要求今天应该没问题。”
放学后的波波沁科带着妹妹一起回来后向外婆、东平和安娜打过招呼就想往厨房里钻,娅琴赶忙拦住他说:“今天是上帝在为大家调剂美食,你想要什么跟我说好了。”
“我就想给妹妹拿块面包,她说她饿了。”
“现在不行,马上就会有比面包更好的东西让你和妹妹一起品尝。”
这时小眯眼已经泄露了天机:“才不呢,爸爸在厨房里。”
波波沁科立刻喜上眉梢的说:“爸爸回来啦,那就让我去给爸爸当个下手行不?”
在一片笑声中娅琴只得打着手势为他放行对:“你爸爸说了,他今天要把不曾有过的惊喜展现给大家。”
想不到波里科夫并没有走向厨房,而是退了回来和弟弟妹妹嘛耳语一阵子就和大人们说起话来。
当亚力托夫从厨房走出来刚去掉围裙说了句:“只有最后一道了。”
三个孩子马上就一窝蜂的围了上去,那个热乎劲不得不让东平两口子相对而视,此情此景让二人为不求孩儿的契约产生了自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