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笑着拍了会儿手,扬起的唇角又弯了一下,她指着院子里的其他丫鬟道:“你们都誓。”
没奈何,扫地的放下扫帚,绣花的放下针线,浇花的放下花洒,丫鬟们一人一遍誓,公主才又笑起来。
就在众人以为公主终于要进去洗脸时,大门外有开锁之声,紧接着浅黛捧着为公主晒好的干净衣裙走进来,公主又不安分,又想着要往外跑,丫鬟与甘棠赶紧抱住公主,门外的侍卫也立即上好锁子。
甘棠又安抚好一阵,公主总算乖乖跟着甘棠进去洗脸。
浅黛放好公主的衣裙,便出来指挥丫鬟们擦去木柱上的图案,待浅黛再次走进卧房,丫鬟们一面擦洗,一面窃窃私语起来。
吐槽几句疯公主不安分的话后,芬儿道:“奇了怪了,神志不清,是不是连记仇都不会?驸马那么对公主,昨夜公主居然还要驸马陪她睡觉。”
蔻儿道:“公主怕是觉得咱们驸马长得俊朗,看见那张脸,什么气也忘了。”
蕊儿道:“你们还真别说,昨夜驸马陪着,公主倒像是睡得极好,你们没见她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芬儿道:“说来也怪,驸马不是厌恶公主吗,昨夜怎么会陪着公主吃宵夜?”
如儿一直不说话,只顾闷头干活,芬儿拉拉她:“你怎么这么安静?说句话呀?”
如儿道:“这可不是咱们自己屋,你们少说几句吧。背后议论主子,仔细挨训。”
……
公主梳洗完毕,庖厨已送了饭菜来,菜色依旧丰富,不知是巧合还是怎的,连丫鬟们都现,昨夜与今日的饭菜,远比前些日子要好些。
公主本就起得晚,哪里还有午休一说,公主吃完也没隔多久,她在院子里玩毽子,丫鬟们夸她比先前踢得好,她正傻乐,古管家便带着老郎中来了。
那老郎中是公主从未见过的人,公主见他面生,吓得躲在甘棠身后,经甘棠与浅黛安抚,且那老郎中态度和蔼,又拿了一串糖葫芦给公主吃,公主激动的情绪才有所缓和
据古管家说,那老郎中姓吴,在晟京一带颇有名望。老郎中用糖葫芦哄着公主,小心翼翼为公主望闻问切,又深思熟虑,才写下一个方子交给古管家。
老郎中又嘱咐两个宫女让公主吃些清淡饮食,少碰辛辣油腻,公主听了去,以为郎中不许她吃肉,便不依了。
公主咿咿呀呀与郎中争辩,郎中好言相劝,古管家也跟着安抚,公主仍是躁动。古管家叹了口气,叫郎中不必与疯公主较劲,领着郎中离开芳芷阁。
公主一向爱往外跑,每回听见开锁之声,她便不安分,古管家领着郎中来时,公主便闹腾一回,古管家领着郎中离开,公主又闹腾一回。
好在,有古管家在,门口的两个侍卫又才被打过军棍,公主没能跑出芳芷阁大门。
不能出去玩,公主又闹了好一通脾气,甘棠说再去买几串糖葫芦,公主才不再叫喊。
这一日夜里,江振并未到芳芷阁看公主,上过药,公主折几只纸鹤便有了困意,她难得的主动乖乖上床。
实则,公主乖乖上床,不过是要丫鬟们都回屋歇息的意思,等到关上门窗,卧房内只余她自己与浅黛、甘棠,她就该做她自己了。
卧房内烛光暗淡,公主平躺在床上,平静地问道:“我临走前你们所问之事,可还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