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昂,好好虽然不是我妹妹,但是打小我就把她当成亲妹妹看待。你不喜欢她,我劝说过她好些次,感情不能勉强,但是她心思重,对你还抱有希望。”
程立放走过来,坐在赵城言对面,很严肃地回答赵城言,“你我是兄弟,我想你应该能理解我。”
程立放的大姐姐当年突然被带去高丽,他曾一个人前去跟着,出城不久,被人拦截送回临都。此后好些天,赵城言情绪低落,整个人瘦到皮包骨。
“这辈子,我没打算结婚。我要结婚,就一定娶我喜欢的人。”
这句话是程立放曾跟赵城言说的。
“咱们几个,除了庄子束可以清闲看书,其他人都别想了。我们娶谁?什么时候娶亲?这些都由不得我们做主。”
庄子束上面有个哥哥,在江南任职,家中有长子撑门面,他自然可以活得洒脱些。
“汉青,你妹妹年纪还小,不懂,可是我懂。我连我自己的将来都把握不了,我拉上你妹妹岂不是害了她?”
“启玉,还有你妹妹。我先前跟你说过,你要对她好点。她在家待不了几年了,这辈子的好日子就在娘家这几年里了。以后出嫁了,整天熬日子,熬过一天算一天。你给她留点美好的记忆,将来哪怕她真的要熬苦日子,她也有个可以熬的念想。”
“漠北极寒,你想过她要怎么熬?”
程立放对于男女之间的感情,敬而远之,对于婚姻,极度悲观。
“行了,你们以后都不要劝我了。咱们还是赶紧下去吧。”
只要提到感情,程立放整个人变得非常沉重,时常说的话,让其他三人喘不过气来。他们无言以对,因为程立放说的是事实。
大概是他们出入风月场所的次数多了,情绪低落,很快就能调整过来。
去楼下,见到赵好,每个人都恢复到各自的状态,好像刚才严肃的谈话没有生过。
不可控的未来,现在还没来,此刻先逍遥自在。
盛隆酒楼,几十年前很兴旺,现在,随着其他酒楼兴起,相对冷清些。
“冷清无所谓,我只知道有些钱我能赚,有些钱,你就是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会赚。”
老板这话里的意思是,盛隆酒楼里,不会出现女子陪酒之类的。
“酒,是好东西,不能被腌臜了。”
据说掌柜的年轻的时候想参加科考入朝为官,偏偏考了十年都没上榜,索性就放弃了。
“朝中有人五十多岁才跳过龙门,您应该继续考。”
“我不。我守着祖传的酒楼,每天喝个小酒,时常跟三五好友出去游山玩水,吟诗作画,无忧无虑,活得比当差不知道自在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