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事情”
封岌缓声,“我们的什么事情”
他没有故意压低声音,寒酥担心将沈约呈吵醒,急急劝着“您小声些,别把三郎吵醒了”
封岌低笑了一声,好笑道“怎么,怕偷情被捉也是,新婚之夜洞房花烛时,拉着公爹进净室,确实见不得人”
她言语之中处处顾及着沈约呈,只字未提他的感受,这让封岌心里窜出一团火。
这团火卧在他心口,灼得他心口疼。
如果赴京路上的种种只是她逼不得已的取悦讨好,那今日她又是以怎样的心情嫁为他人妇
一想到她眉眼含笑与沈约呈眉目传情的情景封岌闭了下眼睛努力赶走想象出的画面。他怕自己怒极,控制不住自己做出盛怒之事。
寒酥被封岌说得脸上通红,耻得心里难受面上难堪。可是事已至此,她也顾不得太多,只能好言好语地开口“将军,就算您不顾虑我,也该顾虑三郎和您自己的名声”
其实寒酥心里有困惑。原本按照她所想,这样的丑事若被外人知晓,她活不下去,封岌父子面上也很不好看。封岌应当只是一时气恼拿她出气而已,断然不该此刻出现在这里。
他应该也是愿意隐瞒他们之间的事情才对啊
“将军。”
寒酥微湿的眸望着他,“路上时,是您救了我们姐妹,我心中感激不尽。是我主动去央您带着我们回京,也是我偷拿了您的钱财跑路。这些都是我做的。欠您的钱银我会很快还给您,欠您的恩情”
寒酥一时语塞,竟不知道欠的恩情要怎么还。当初帐中,若她将自己的身子给过封岌也算偿还,可偏偏他没要。
寒酥下意识地掖了下鬓,她将眼睛垂下去,不敢与封岌对视。她恳声“如今事情变成这样确实非我所愿。我不做这三少夫人了,只恳请您多顾虑三郎心情,不要让他知晓我们的事情,让他难过难堪。”
封岌见寒酥落泪,心中的怒火将要熄灭,偏偏她又让他考虑沈约呈封岌咬牙,他眯着眼睛盯着寒酥。她脸上的妆容已经卸去,大红的口脂擦尽露出原本娇嫩的唇。可她鬓间还戴着晃颤的红色步摇,可她身上还穿着大红的嫁衣。
“一口一声三郎,这么快已经适应了贤妻角色。”
封岌沉声。
寒酥抬起脸来,盈着泪渍的眼茫然望着他,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他盯着寒酥的眼睛,命令“不许睡婚床,不许靠近约呈。”
他想帮寒酥换衣拾弄,寒酥将脸转到一边去,执拗地低声拒绝“我自己收拾。请您”
两个人的思绪忽然同时被拉到曾经。
封岌抬起寒酥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看向他。
帐外秋雨绵绵,滴簌的落雨声中掺杂着远处不知是谁的悠扬箫声。
桌上的那一小截蜡烛在这个时候恰当地熄灭,帐中陷入了黑暗。
到了这个时候了,她还在提沈约呈
那一日,他们都饮了酒。封岌像往常那边坐在书案后处理着永远处理不完的军情。寒酥像往常那样坐在他怀里相伴,他将手递过来,她动作自然地捧了他的手给他揉旧伤处酸疼的手腕。
他抱着她转身迈了两步,将人放在高足凳上。
封岌突然往前迈出一步逼近寒酥,与此同时,他握住寒酥的肩膀,将她转过身去。寒酥嫁衣前身上的流苏疯狂晃动着拍打在门上。下一刻,她整个人紧紧贴在房门上。而封岌从身后压过来。他用力去扯寒酥的裙子,去扯她身上这套刺眼的大红嫁衣。
封岌的视线突然落在了寒酥撑在门板上的手。衣袖滑下去,堆在寒酥臂弯,露出她纤细的小臂,以及手腕上被沈约呈攥红的印子。
他趁着蜡烛最后的光影,抱着寒酥起身去被褥间歇下。
寒酥转过头,隔着净室房门望向床榻的方向。
他压过来,坚硬伟岸的胸膛压着寒酥,让寒酥的心口一阵慌乱地狂跳。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将手抵在他胸前,封岌在她腰间的手便停了动作。
封岌停了动作,他伸手握住寒酥的手腕,将她纤细的手腕握在了掌中,拇指于她腕上轻轻捻了捻。
他垂眼,视线落在寒酥腿上的污渍,皱眉。
封岌压下心里对寒酥的心疼,也压下平生少有的无措。他目光深沉地盯着寒酥的湿眸,低声“我会给你一个交待。”
寒酥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封岌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望着封岌,颤声“今天”
磕磕绊绊的长吻,寒酥也不知道是何时又是如何咬破了封岌的唇。
封岌抹去她脸上的泪,甚至带着哄慰之意地摸了摸她的头,他说“先欠着。”
两个人的血丝黏连交融。
可今日是她和沈约呈成婚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