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酥叹了口气。她分明各种可能都想到了,仍是一点线索都没有。种种迹象像有人故意为之,可偏偏她想不到何人有掳走笙笙的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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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阵,搜寻不得不停止宵禁了。
寒酥立在冬日的夜雪中,天气寒不过她心里。
没有人会愿意陪她继续寻找,哪怕她自己不怕杖责,一个人要怎么找
灯火映出细雪纷扬下寒酥惨白的脸色。程元颂瞧了心下不忍,却不得不劝“我们回去吧。这样找也不是办法。兴许她只是困在赫延王府中哪个角落,回去在府里再找找。若还是无果,明儿个一早再出来寻找。”
寒酥回望,身后的人个个身上覆了一层雪,他们都望着她,等她回府的话。
程元颂无声轻叹,不得不劝“再这么找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回去从长计议在府中寻一寻线索。”
回去的时候,寒酥心里含着一丝期待说不定笙笙已经找到了,正在家里等着她呢
离住处越来越近,寒酥心里越来越忐忑。看着灯火亮着的朝枝阁,她心里怦怦跳着,多希望一推门,就看见笙笙在对她笑。
“找到了没有”
没有甜笑的妹妹在等她回家,只有三夫人焦急询问。
寒酥的整颗心寒下去。
兜兰跪在地上不停地哭“我错了,都怪我,我不该把笙笙一个人留在青松园,想着不远的路,往日里那儿又没人”
兜兰泣不成声。
三夫人强打起精神,道“咱们去青松园再找找。元颂你也”
“将军”
寒酥不管身后侍卫的制止,朝着灯火大亮的会客厅奔去。在身后侍卫们脚步越来越近,马上要拉住她时,她登上台阶,用力将房门推开。
“吱呀”
的开门声,制止了后面的侍卫再追,他们都于台阶下生生停住了脚步,有那已经迈上台阶的侍卫也不由向后退了一阶。
“五殿下醉酒,要在我这里动兵刃。”
封岌冷严开口,目光却落在立在门口的寒酥身上。
门外是稠浓的夜色,她立在明暗交迭之地,裙角是脏的、云鬓是乱的。跑后的微喘,又为单薄的她添了几分易碎的脆弱。
上次见她这样狼狈还是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可彼时她纵使被逼到绝路,也亮着一双眼睛将妹妹护在身后,如水的眸子里一片毅然。不像现在这般失了精魂。
一瞬间,封岌便猜到一定是她妹妹出了事。
下一刻,寒酥听见了拔剑声,她敏锐地觉察到了危险,立刻睁开眼,就看见一柄剑朝她刺来,剑尖锋芒。
寒酥的视线越过云帆,在他身后还有些生面孔,不知道是封岌的人还是来做客的皇家人的人。
寒酥压着焦急,变通问“长舟呢那可否请帮我寻长舟”
云帆铁面无私地摇头。
又有朝臣道“京中治安严备,应该是小孩子调皮,不会出拐人的恶劣事情。”
“希望如李大人所言。”
封岌道。
李大人一怔,尴尬地笑笑。
一瞬间,寒酥悬着的那颗心立刻落回去。她连道谢也来不及,转身就朝外跑去。
台阶下,云帆抱着寒酥的银色斗篷,面色变了又变。当寒酥从台阶跑下来,他立刻回过神主动迎上去“表姑娘跟我来。”
长舟见到寒酥的时候,见她模样,吓了一跳,再一看卧在云帆臂弯里的斗篷,眼皮又剧烈一跳。
“去找长舟拿我的令牌,整个京城你都搜得。”
雪越下越大,寒冷的夜风吹在寒酥脸上,她在狂奔的马背上慢慢冷静下来。
排除自己走失和拐子,只有私怨一种可能。纵使寒酥想不到与谁结怨,也开始从私怨的角度分析。
人是在赫延王府丢的,若人还活着一定被藏在了哪处。若已经遇到了不测,歹人一定会用想着洗脱嫌疑。
夜半三更,马嘶长鸣。纪律严明的士兵翻身上马,朝着赫延王府几道门的方向四寻,挨家挨户地敲门搜寻。
屋外天寒地冻灯火稀薄,屋内温暖如春有热浪迎面酒香盈盈,灿目的灯光晃了一下寒酥的眼睛,让她下意识地闭了下眼。
屋内,封岌目送寒酥的背影离去,直至消失在夜色里,连她手里提着的那盏晃动小灯萤火般的光芒也再也看不见。
他望着寒酥的背影,屋内众人也都不由好奇地望向寒酥。
长舟朝寒酥走过去,道“雪越下越大了,表姑娘回去等消息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