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寥寥幾句,胤禛便面露疲色,太子雖然在下人面前驕橫,可對胤禛卻是沒話說,看他累了便準備離開了。
太子走了後,胤禔看著胤禛一臉蒼白的模樣,撇了撇嘴:
「老四真是好福氣,只是吐了一回血,就得了一個太醫,皇阿瑪真是好生大方!」
胤禛抬眼看了胤禔一眼:「大哥若是想要太醫,以大哥在皇阿瑪面前的盛寵,何愁沒有?怎的吃起弟弟的醋了?」
胤禔如何是這意思?只不過見胤禛這麼一說,倒是把自己定義成小兒女的吃醋,一時之間面色有些不好,揮袖便離開了。
胤禔一走,倒是帶走了一大片的人,十四阿哥胤禎臨走前倒是回頭看了一眼胤禛,只不過卻什麼也沒有說就走了,反倒是胤祥,面露憂色:
「四哥,你多多保重,待我過兩日休沐,去你府上看你。」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蘇培盛這才敢上前來,在胤禛耳邊低聲說道:
「爺,小張子讓人遞話來,府里的耿主子,不好了。」
胤禛原本看到人都走了,心頭一輕,可聽蘇培盛這麼一說,眉頭又擰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這,小張子讓人傳話來也只傳了這麼一句,您也知道御前的消息有多難遞,這事情的原委奴才也一無所知……哎,您別急呀,您身子現在還沒有好,且先休……」
蘇培盛話還沒說完,便看到胤禛扶著床柱便站了起身:
「爺無事,先回府,回府慢慢休息,更衣。」
蘇培盛看胤禛意已決的模樣,也不敢多勸,連忙手腳利索的給胤禛穿上了衣裳。
只不過,他心裡也明白,爺之所以這麼急匆匆的趕回府里,還不是因為小張子遞的那一句消息,沒看爺現在臉色都難看成什麼樣子了?
胤禛一邊讓蘇培盛給自己更衣,一邊道:「一切看李太醫現在走了有多遠,先將他帶著和咱們一起回府!」
蘇培盛應了一聲,又加快了手下的動作,不多時,胤禛便已收拾停當了,只不過那臉色依舊蒼白的嚇人,可饒是如此,卻揮開了蘇培盛扶著自己的手:
「爺如今已覺身子好的差不多,如何需要你扶?」
只是,蘇培盛看著胤禛那蒼白的臉色,還是有些擔心,只好緊跟著胤禛,以防有什麼不測。
不過,大概是胤禛意志堅定的緣故,這一路出宮到也沒遇到什麼事,最多是大雪初化,路面濕滑,踉蹌了一下罷了。
馬車早就候在了外頭,不多時李太一也到了,只不過他萬萬不敢和胤禛坐同一輛馬車。便跟在馬車後,還是胤禛看他可憐,便讓他坐在了外頭。
雖然說受著些寒風,可到底不用急匆匆的趕路了。而馬車裡,胤禛剛一進去便靠在了車壁上,蘇培盛連忙熱了一壺水,給胤禛倒了一杯熱茶,胤禛抿了抿,才覺得沖淡了喉間的腥甜。
明明是曾經自己的寢殿,可,卻連一口熱水都沒有……
胤禛心中百感交集,只不過想著自己今日略有突破,後面上冰冷的神情才微微和緩。讓一旁大氣都不敢喘的蘇培盛,也才輕輕地鬆了一口氣,因為胤禛的催促,馬車一路疾行,很快便到了。
胤禛前腳剛跨進門,後腳小張子就迎了上來:
「爺怎的回來的這麼早?」
「耿氏如何了?」胤禛一面說著,一面便朝著舒玉的院子走,與此同時,跟在身後的李太醫一時之間不知該去哪裡,蘇培盛連忙走過去笑盈盈地說道:
「勞駕李太醫您隨行。」
李太醫雖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可是看著胤禛也沒有表出反對的意思,連忙跟了上去。
皇上將他賜給了慎貝勒,那他今後就是慎貝勒的人了,自然是慎貝勒讓他做什麼,那就做什麼!
小張子看了一眼李太醫,然後壓低了聲音說道:
「奴才先前著人去打聽了一番,聽說是今日請安的時候,耿庶福晉在福晉院外站了好些時間,許是吹了冷風,便發起了高熱。」
「只是,府醫為耿庶福晉診治的時候,耿庶福晉的脈象太過兇險,只怕有無力回天之象,這才讓耿庶福晉院子裡的花枝姑娘急匆匆地到奴才這裡來稟報……」
無力回天?!
胤禛聽到這話只覺得猶如當頭棒喝一般,今日他才說出了水泥,而他府里唯一讓他覺得有興的人,竟然就成了如此這般,莫不是這老天真的在和他作對不成?!
這麼一想後,胤禛整個人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他竟不知自己這般回來又有何意義。
就在胤禛一路胡思亂想,很快便到了舒玉的院子外。
第26章
此刻,廂房裡花枝正急的來回亂轉,看著暖春依舊固執地給體溫一直高升不降地舒玉換著帕子,整個人時不時的朝外張望著。
「格格如今高溫一直降不下來,也不知道前院那小太監有沒有給蘇培盛遞話,蘇培盛這回估計是不是又要擋回來?這回格格要是真有個好歹,我我一定能給他記上一輩子!!」
花枝這會兒是急得開始口不擇言了,而暖春像是不怕那盆冰水冰一般似的,那手都凍的和胡蘿蔔一樣通紅通紅的,卻依舊一感覺到舒玉頭上的帕子不冰了之後,就開始忙碌了起來。
相比於花枝的忙碌,暖春都顯得鎮定極了,等暖春絞好了帕子,又放到了舒玉的額頭上,這才輕輕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