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最後這句話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而蘇培盛也不敢輕易去接,只低頭應了胤禛前面這一句,只不過,這一番作為,是為了誰,他也心知肚明。
而讓蘇培盛驚訝的是,這位主這會兒什麼都沒有做,什麼也沒有說,自家爺就能為她想的這麼周全,難不成真的是被勾了心去?
再加上,爺今日所說的這一番話,不過是在福晉下了命令才過了一天,這簡直是在打福晉的臉啊!
這事,就算是兩年前這位主得寵的時候,也沒有見爺如此盛寵過呢!竟然有為了她打福晉的臉的一日啊!看來,這後院的天,莫不是要變了?
畢竟,爺可是一向最敬重福晉不過了,即使這些日子和福晉有了隔閡,那也不應該這般。雖然心中疑惑著,可蘇培盛知道作為一個合格的奴才,他只能三緘其口。
等胤禛走了沒多久,舒玉便起身了。雖然昨夜因為後續太過激烈,讓她昏睡了過去,可是她也醒得早。任誰身邊多一個陌生人都睡不著啊!
只是,舒玉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胤禛,索性直接裝睡了過去,卻沒想到他竟然對自己如此縱容,可這是為什麼呢?難道真的是因為現在良心,發現了對自己心懷愧疚嗎?
但,這也只是對原主的。
舒玉在心中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這會兒她覺得渾身酸痛的厲害,從床下走下來後,然後走到高大的穿衣鏡前,看著鏡中和曾經的自己格外相似的容貌,輕輕摸了摸鏡面。
這冰涼的觸感讓舒玉瞬間醒過神來,胤禛所做的或許在這個時代的女子看起來已經足夠好了,可是對於自己來說還差得遠呢。再說他現在的好也只是對原主的,那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呢,自己只是混口飯吃罷了。
而這是,花枝聽到舒玉的動靜後,便推門而入,就看到舒玉只穿著單衣站在鏡前,頓時嚇了一跳,有些心疼地走上前去:
「格格怎麼起得這麼早,貝勒爺走的時候,還吩咐奴婢不能打擾格格休息呢。」
「睡不著,就起來了,花枝,給我更衣吧。」舒玉揉了揉自己,因為沒有睡足而有些脹疼的額角。
花枝低聲應了了一聲,然後走到了柜子前,翻起了柜子中的衣裳,而這時暖春也端了熱水進來,伺候了舒玉洗漱。
等暖春用熱帕子為舒玉敷了敷臉之後,舒玉這才覺得自己徹底清醒了過來。
而這時,花枝捧著兩身看起來成色最的旗裝走了過來。說是成色,可這兩身旗裝卻也已經是兩年前原主尚還有寵的時候得來的,一身是月白色的,看起來清雅致,而另一身則是藕色的,更為嫵媚多姿一些。
舒玉看到這一幕,有些不解的問道:「怎麼今日還尋了兩身衣服出來?又不出去做什麼。」
花枝笑著將兩身旗裝捧過來,在舒玉面前比了比,然後說道:
「格格莫不是忘了,昨日爺宿在了咱們院裡,那福晉今後便不能再避您的請安,格格您快瞧瞧,您要穿哪身?」
雖然在這裡請安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可能請安才代表上面的主子記掛著你,若是被打發回來,那才是莫大的恥辱。
就如同先前的原身,因為惹了福晉的怨懟,被福晉直接尋了由頭,拒了她的請安。就連被下人欺負了,也無處告狀。
舒玉愣了愣身,才道:「倒是我睡糊塗了,就那件月白色的吧,看著也不甚打眼。」
看來,以後一覺睡到自然醒的美好日子,要不復返了。
第22章
與此同時,胤禛因為用早膳的時候,耽擱了些時間,過了東華門,便一路急走過來,這會兒站在太和殿內還有些喘著粗氣。早就等著的胤祥,看到胤禛這幅模樣,有些吃驚的瞪大了眼睛。
別的不說,就四哥那整日一副冷麵煞神的模樣,他什麼時候見過四哥,在人面前還露出這種不雅的姿態?
只不過被胤禛那冷眼一瞪,連忙收了臉上的驚訝之色,只不過還是有些好奇的用肩膀撞了撞胤禛:
「四哥今日,怎麼來的這麼匆忙?」
胤禛擺了擺手,不欲多提。他能說,他今日來遲,是因為在府里吃了一頓早膳的緣故嗎?只不過耿氏那裡的氛圍確實極好了,好像即使她和自己一牆之隔在睡覺,自己都覺得舒坦極了。
只是,這話說出來,那貪嘴的形象估計就釘死了。
胤祥看胤禛這幅模樣,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而這時康熙帶著梁九功已經走了進來。
在一片山呼萬歲之聲中,胤禛和其他人一起叩拜了下來。只不過曾經那一段唯我獨尊的帝王生涯,讓他這屈膝的動作,慢了一拍。
不過,這會兒康熙心情上算不錯,也沒有計較。而今天他已經回來約摸一月有餘之後,心中的那些不自在早已經去了。
何況,那是他的皇父。
康熙叫了起後,梁九功那極有辨識度,又帶著些許尖利的聲音響了起來: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這會兒幾近年關,各地平安摺子如同飛雪一般的紛至沓來,反倒是紫禁城中無事發生。
這在眾人以為又要像幾天前的小朝會一樣早早散去的時候,工部尚書希福納站了出來:
「啟奏陛下,臣有事要奏。」
「准。」康熙如今已經年過半百,可是說起話來的聲音依舊是那般的威嚴有力,讓人不敢心存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