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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2页）

氤氲缭绕，阖上眼眸，有些昏昏欲睡。

水纹轻轻地荡漾，或深或浅的红色花瓣落在雪肌之上，衬得那张沾着水珠的娇媚容颜愈发妖蘼。

茫茫雾气之中恍若有一铃铛声传来。

清越悦耳。

一声缓而绵长；一声悠而婉转；一声舒而荡漾……

渐渐地一声声快而紧凑，隐约有呜咽声，刚刚泄出，又兀得没有了声响，只有越来越杂尔乱的铃铛声……

姜雪脸上被热气染出一层红晕，眉头紧蹙，突然伸出双臂拍打着水面仿佛在挣扎什么可怕的禁锢。

倏地，双眼睁开，湿漉漉的杏眼含着屈辱和委屈。

姜雪吸了吸鼻子，踏出浴桶，换上干净的寝衣，在穿绫袜时，目光触及到小巧白皙的脚踝，此时那处还没有红色指印，也没有被他戴上惩戒的金铃铛。

姜雪缩成一团，紧紧环抱住自己，她不愿再被那样对待了。

……

天刚拂晓，姜雪披上外衫推开窗户，习习凉凉风迎面扑来，风里面飘着桂花的香味，沁人心脾。

昨晚她睡得不太安稳，半梦半醒，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像浮在水面一般，任风吹着飘荡无安定的一处。

秋玉打来了热水，姜雪接过热帕子敷了敷脸，见脸色好些了，便让秋玉过来给她梳妆。

姜雪阻止了秋玉梳流云髻，让她梳了个简单的垂环髻，别上一只珍珠流苏簪。

正待换衣裳时，秋玉递上干净布条，姜雪道：“收起来吧，往后都不用了。”

秋玉感到诧异，姑娘不是一入宫便要裹上这布条么？怎么又突然不用了呢？

秋玉不敢多问，低着头将东西收到箱笼里。

……

姜雪出门前将用小火熬了一个晚上的碧粳粥带上，往太后的寝殿走去。

守在门口的轻雪见到姜雪，朝她行礼，“姑娘这么早就过来了？太后娘娘还没醒。”

姜雪将手中的粥交给轻雪，“无妨。这粥先拿去温着。我进去看看姑母。”

轻雪为姜雪打开一小扇门，待她进去后又迅速关上，免得让凉风吹进去。

姜雪一走进寝殿，屋子里弥漫着浓浓地药香，单闻着都觉得舌尖泛苦。

她挨着床边的绣凳坐下，将被子掖严实。

看着姑母的病容，心酸不已。前世这个时候，她根本不知姑母的身体坏到这田地，连一年都没有熬住。

所以姑母她才会那么急，昏招频出，不仅没能如愿，还惹得新帝不满。

就算将把她这个没出息的侄女塞进新帝的后宫又能怎么样，后来还是未保住姜家。

姜雪用温热的帕子，擦了擦太后额头上的汗。

姑母，这一世，咱们不强求不该有的，换个法子好不好？

……

慈宁宫的花厅里，陆续来了两三位孕育过皇嗣的太妃，都是得知太后身体不适，特来问安探望。

贤太妃领着着安阳公主和谢明姗也一道过来了。

那几位早到的太妃，纷纷起身行礼。

贤太妃略抬了抬手，便让身边的嬷嬷扶着坐在左边首位。

姜雪和崔嬷嬷赶过来的时候，宫女们刚给诸位太妃上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