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趣,瞧瞧你此时的模样,你算个什么东西,算得上士?”
“为报私仇,暗中行刺,也称的上士?”
“何况你萧家藏污纳垢之地,也有脸面说收留?”
“你萧家,不过是身负奴印的走狗罢了,还当是何光宗耀祖的清贵门楣!”
萧时宴的话,字字珠玑,如同魔咒清晰地灌进萧云山的耳中,让他无法拒绝,避无可避。
尤其是那走狗二字,令他心神大震,忍不住反唇相讥:
“萧狗,休要污蔑!我不是士,那你呢!”
他愤恨至极,嘴唇都咬出血来。
“呵,本督可从不自诩为士,不信,你去地府里问问你萧家两百七十口人。”
“萧狗!你不得好死!”
萧云山愤愤地大喊,还是那些骂人的话,无甚新鲜。
萧时宴神色不耐,淡淡道:“省些气力吧,也少些痛楚,黄泉路上轻松些。”
话落,咔嚓一声,萧云山那死不瞑目的脑袋便滚落在地,跪着的身子也颤颤巍巍地倒了下去。
鲜血溅到萧时宴的衣裳上,他皱着眉,凉薄地扫了一眼:
“再检查一番,无需留下活口。”
青龙试探着问句:“督主,不用带回东厂审训后再杀吗?”
萧时宴轻笑,掀了掀眼皮转身回了马车:“不必,与萧家有关的,就该一个都不留。”
他摆弄了两下佩剑柄身上垂下来的挂穗,那挂穗柔顺,无端让他想起某人柔软轻滑的秀。
年节将近,不知她此刻过的好不好?苏府内那些蠢货有没有给她气受?
萧时宴的思绪一闪而过,随后便被锥心刺骨的疼痛吞噬。
“尽快收拾,快些赶路吧。”
车帘关上后,里面又传来连绵不绝的咳嗽声。
混合着淡淡的血腥气,冬日清晨的雾气,一同沉入萧索的山林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