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城一颗颗投喂他,不便多说。
“他今年好一点。”
徐八遂嚼着糖含糊地聊天,“对了,他前两天跑去罪渊看情况了,也不知道怎样,不会要明年生辰才回家来吧”
“不至于。”
微城不亦乐乎地投喂,“义父肯定会回来报个信的。”
“城儿,你知道什么人最拴不住不”
徐八遂一手抱猫一手抠脚,一边吃糖一边数落,“就是他这种又冷又臭脾气的光棍,好轴一老东西。”
微城噗嗤笑起来“对对对。”
“他要是有个道侣就好了,我一点也不介意有个堂妹堂弟的,不行来个男婶子也好啊。”
微城又笑又酸涩“是,不过义父单到现在,大概是心里有人。也许在他心里,他已经有了个最好的道侣。”
徐八遂点点头,看着魔界黑漆漆的苍穹,把脚抠了又抠,忽然欠兮兮地问他“很有道理。话说嘿,弟弟,你知道迎娶道侣需要什么步骤不”
微城又喂他一颗糖,见他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天真模样,也没把这问题往深了去想“我也不是很清楚,族人们结契时似乎都没有什么繁琐礼仪,看中眼了就去求契,结成了往小窝里一抱,睡个昏天暗地的就是了。”
徐八遂觉得这仪式太简单粗暴,虽然最后一句是精髓,但过场还是要隆重些的“可我爹向我娘求契时好像挺复杂的”
微城想了想“那倒好像是。义父要义父说过,伯父想娶伯母的时候挨了不少揍,伯母实力强悍不输须眉,他闭关使劲修炼,挑战了几十回最后才
胜了一次。”
徐八遂没听过这样的往事,脚不抠,猫也不撸了“真的假的”
“义父自己讲述的。”
微城歪着脑袋看他,“结契很久后,伯母某次说漏了嘴,伯父才知道其实她当初是故意输的。”
徐八遂嘴巴一张,听得呆住了。
“他们都是情深不渝的人,只是不善言辞”
微城又拿了颗松子糖,塞到他的嘴巴里,“义父是,我也是。”
徐八遂的关注点却是“原来我爹年轻那会真的打不过我娘。”
一个低沉声音忽然生硬地传过来“谁打不过”
徐八遂和微城都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南柯阁不远处站立个黑漆漆的肃穆影子,兜帽拉得老低。橘猫跳下徐八遂的大腿,哒哒哒跑去围绕着他小跑。
“哟叔”
徐八遂招手,“一起吃糖吗微城做的,和我小时候尝的一样好吃。”
魔君徐皆知隔着兜帽看了他一眼,微城望了眼漆黑的苍穹,轻声唤了“义父。”
徐八遂拍拍身边的台阶“老光棍儿,来坐坐呗,有事坐下来,来和你俩儿子好说好说。”
魔君的脚停顿了刹那“我只有一个儿子。”
“行行行,真服了你。”
徐八遂知道小叔这语气又是在嫌弃了。
两人虽然抬杠,魔君也还是走过去在徐八遂身边坐下,于是南柯阁台阶前的夜色挤了三个汉子。
橘猫蹭蹭这个,拍拍那个。
“糖不要停。”
夹在中间的徐八遂说着,微城赶紧继续投喂,然后这厮继续抠脚“叔,罪渊怎么样”
魔君背靠南柯阁,语气冷漠“情况不好,罪渊里的熔岩涌得更剧烈了,我勉强镇住一时。再没有龙魂镇守,长此以往,罪渊势必会溢出,荒服就是第一个被熔岩淹没的地方。”
徐八遂倒仰“溢出那会淹到我们这儿来吗”
魔君沉声“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