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种治疗方法,其实都起源于对蛊术的了解,用来治蛊,就像原汤化原食。”
“草民的药则不同,是?……”
方济之琢磨了一下怎么解释更好懂,“是?强行用外力剪除蛊毒。”
“前两者?其实效率更高,只要知?道病人中的是?哪种蛊,就能根除蛊虫。所?以不论蛊书在此之前经历了多少轮编纂,都无?所?谓。只要知?道吴攸最终使用的是?目前书上?记载的哪一种,便可解蛊。”
“草民的药就不一样了。”
方济之总算想?到了一个?称得上?形象生动的比喻:“就像好好的稻田里突然长出了一棵树,那蛊最初的样子就是?树根,被改一次,它长出了树干,再?多改几次,它一步步长出了满树枝丫。”
“草民的药就像锯刀,要想?把整棵树统统除掉,光砍上?面的树枝没?用,指不定砍完了反而?横生出一堆芽,必须得找到树根,全部铲掉才行。”
换而?言之,拿到这本吴攸改好的蛊书还不够,非得查到最初那本原稿不可。
颜王微微蹙眉,沉思片刻,看向玄银卫:“如今可还能找到蛊师或懂治蛊苗方的苗医?”
“……”
顾长雪在颜王背后垂下眼睑。
如果有捷径可走,他早走了。
但是?很遗憾,天上?地下,就没?有解得了这“惊晓梦”
的人。
《死?城》的结尾,整个?世界都被石化,没?一个?人幸存下来。如果有能解蛊的蛊师或者?医者?,又何至于展到最后,人迹灭绝,连虫蚁鸟兽、山川草木都被岩石封存?
算来算去?,也就只有能被司冰河看上?眼,受邀一同研究惊晓梦的方济之,还算有点希望。
玄银卫苦着脸:“王爷,当年先帝在位时,派兵镇压西南动乱,期间但凡疑似蛊师或是?懂点蛊术的医者?,通通都被拉去?斩了。”
“‘凡沾巫蛊者?,罪及亲属。’这一斩那就是?满门皆死?。如今哪还有什么蛊师或者?懂治蛊苗方的苗医?”
谁还敢和蛊沾边?
“先找。”
颜王并未动摇,简洁地吩咐完,转身看向顾长雪,“你方才说,吴攸是?最后一个?篡改蛊书的人?”
那吴虑呢?
顾长雪读懂了颜王的言下之意:“文字里没?有吴虑的痕迹。”
两个?八百交换完信息,同时陷入沉思。
蛊书被改过很多轮,而?且不是?同一人所?改。这件事,吴虑知?道吗?吴攸知?道吗?
顾长雪思考的问题还要更多一个?:——这书会和司冰河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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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按照现在查出的线索,能确认京中蛊案的确不是?司冰河所?为,但司冰河真的就清清白白,和蛊毫无?干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