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想着装病逃过一劫,可是一想到要面对6宇桦的那双眼睛,你觉得,单单靠装病应该不安全。
我得真的生病,最好是病的很严重。
思索片刻,我咬着牙从冰箱里取出一大箱的冰块,又在浴缸放满了冷水,把冰块一股脑的扔进去。
再把房间的空调调到了十六度。
我伸进去一根手指,只觉得在水里都冻得麻木了。
我咬着牙,把身体埋进水里。
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头也埋进了冰块中,我冷的呼吸都凝滞一样,不断的打冷颤。
几分钟后,我哆哆嗦嗦的从冰水里面走出来,对着空调,用冷风把身体吹干。
再沉浸在冰水中,这样来回反复了整整一个晚上,最后我觉得自己的视线都迷糊了,像个醉汉一样,走路找不到方向,头也嗡嗡作响,疼的厉害。
我强撑着沉重的身体,眼冒金星的收拾好犯罪现场,然后才如释重负的躺在床上。
躺在床上的那一刻,睡不睡已经由不得我自己决定了。
当然,做噩梦也不由得我决定。
我头痛欲裂,鼻腔里像塞了一根黄瓜一样难受,却被电话吵醒的时候。
有那么一瞬间,我有点感谢这场高烧,这让我只记得梦里的胆战心惊,但是具体的内容已经忘了。
我颤抖的接通电话,是6宇桦打来的。
我的嗓音此刻就像一只公鸭子,“喂?”
6宇桦马上就听出我声音的不对,问道,“你怎么了?”
“昨晚贪凉,空调开的太低,忘记关了。”
我的嗓子紧,几句话说完,胸口像有火在烧着,止不住的咳嗽。
“在宿舍等我。”
他挂了电话。
不知道是从哪找来的我的宿舍钥匙,6宇桦是直接带着医生来的。
医生给我测了体温,39度2。
“安小姐,您需要马上输液。”
我头晕眼花的,任由他们折腾,不受控制的又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精神已经好了许多。
脑壳也不像之前那么疼,连做个噩梦都能隐约想起来。
我手上还贴着医用胶带,房间里只有6宇桦坐在桌子上,眼神严肃的盯着笔记本电脑,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我看着他,疑惑的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吃一智长一堑,我不会犯两次错误。”
6宇桦还是盯着电脑,语气平静。
我知道,他指的是上次我被绑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