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欢抱着胳膊施施然坐下来,柳眉轻挑:“镇远老将军为人刚正不阿,没想到他的孙女竟是这般输不起,技不如人便诬陷人作弊。”
听到江岁欢搬出了镇远老将军的名号,孟俏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她娘亲是个歌女,她从刚出生就不受镇远老将军喜爱。
即使她现在已经出嫁,每次看到镇远老将军还是会控制不住的紧张。
孟俏嘴唇轻颤,感觉贵女们此刻看向她的眼神都多了丝鄙夷。
看到孟俏吃了瘪,坐在一旁的孟晴翻了个白眼,心道庶女就是庶女,就算嫁到了宰相府还是变不成凤凰,连江岁欢这么蠢笨的人都说不过。
“江岁欢,你从前琴艺不精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如今突然能够弹出这么好的曲子,如果不是作弊,难道是你从前一直都在扮猪吃老虎欺瞒大家吗?”
孟晴逼问道。
其他人一怔,觉得孟晴的话很有道理,江岁欢从前连最简单的曲子都不会,今日却能一曲惊艳众人,一定是她从前一直在伪装。
小小年纪心思就这么深,比从前的蠢笨更加令人反感!
眼看着孟晴用三言两语把矛头再次对准自己,江岁欢默默的在心中感慨,这群人还真是墙头草啊,风往哪吹往哪倒。
江岁欢低下头,再抬起头时神情严肃,沉声道:“既然事已至此,我也就不瞒你们了,我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全都是因为南冥王和江媚儿。”
侯夫人做出了然的表情:“你的意思是,你现在的琴艺是媚儿教给你的吗?”
其他的夫人跟着点头:“怪不得呢,江媚儿是京城第一才女,能把你的琴艺教成这样也不足为奇。”
“不不不。”
江岁欢摇摇头,“你们误会了,我的琴艺不是江媚儿教的,是江媚儿让人把我扔到了乱葬岗,我在乱葬岗待了一夜后,似乎打通了身体的任督二脉,从前混沌的头脑也变得清明起来。”
夫人和贵女们瞪大了眼睛,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真是闻所未闻,若是从前她们是完全不信的,可是看到江岁欢认真的语气和今天的表现,她们便有些半信半疑。
江岁欢言之凿凿:“各位若是不信,大可亲自去乱葬岗待上一夜试试,看是否会变得神清气爽,头脑清明。”
张太尉的嫡女张若若想起来什么似的,忙说道:“我觉得江岁欢说的是真的!”
孟晴有些着急,拉了一把张若若:“你向来聪慧,这次怎么连这种怪力乱神的话都信?”
张若若却不理孟晴,抚了一下被弄皱的袖子:“你们还记得我们刚刚提到的北漠王吗?北漠王前几日就是在乱葬岗受伤,被人找到后现他身上的伤口缝合的极为细致,连宫里头的太医都缝合不了这么好。”
“对啊!”
张若若对面的贵女猛地一拍手:“这么说来,乱葬岗竟真是个风水宝地!”
孟俏心里越不是滋味,看向拍手的贵女讥讽道:“这么激动干什么?难道你也想去乱葬岗睡一晚上?”
这个贵女也是个牙尖嘴利的主儿,闻言嗤笑一声:“我去不去无所谓,倒是你最好去待一晚上提升提升琴艺,免得一输给别人就诬赖人家作弊。”
眼看着好好的一场宴席逐渐变得硝烟四起,夫人们很有眼色的拉着女儿告辞离开。
江岁欢叫住准备离开的孟俏,眼神向她手腕上看去,“等一下,孟小姐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孟俏恨恨地瞪了一眼江岁欢,用力的把手镯取下来塞进江岁欢的手中,用只有二人可以听到的声音恶狠狠地说道:“江岁欢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