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剪秋便麻利地将人给安排了去,几乎是前后脚的,郭络罗氏才回府不久,雍亲王府的马车就到了。
领头的小厮站在大门口,就大声道:“我们福晋话了,八福晋贤惠,原弟妹送来的人是要留的,只是咱们王爷素日总念叨我们福晋给他张罗的格格们够了,如今绝不肯多纳的,故而将人又好好的送了回来,不如叫她们好好侍奉八爷和八福晋是正理!”
说罢,将五个丫头往地上一赶,马车就又咕噜地走了,留下了左右为难的贝勒府看守和一众看热闹的百姓。
“这是什么热闹呀!八福晋是雍亲王的弟妹,一下给人送五个格格?啧啧啧!”
“我觉着那小哥没说错,咱贝勒爷这才两个格格,膝下只有一位小阿哥,还是留着自己享用吧!”
“哈哈哈!这是为啥你们不知道吗?我跟你们说,八福晋是真好意思啊,本来就是她……”
最终,迫于流言蜚语的压力,和不想让贱民看笑话的心理,郭络罗氏气得半死的情况下还是同意了让人回来。
但是转头,她就又把人给卖了。
“贝勒爷什么时候回来!”
奴才道:“额,奴才也不知道呢,左不过最晚年下吧。”
郭络罗氏抓狂不已,叱道:“反了天了!他真的是要反了天了!你说,究竟是老四干的,还是他自己不老实了?我不在,他连酒后乱性的事情都干得出来了!”
“福晋息怒啊!估计就是雍亲王的主意。”
“该死的老四!”
郭络罗氏将茶盏碎在了地上,咬着后槽牙问:“那女人呢?送回来没有?”
“没,没有。”
“好好好,到现在不来信说一声,老四不是好东西,他也未必心里没有鬼!胤禩,等你回来有你好看!”
奴才赶紧擦了擦额头的汗,心里为八爷祈祷好运。
且说热河行宫,自从八贝勒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后,他便更加低调行事,善待李金桂,对待四爷父子也是如同往日一般亲厚,并无龃龉。
京城里宜修这头在郭络罗氏上门闹过了一通后也没有什么别的特别的事情。
唯一特殊的便是,年世兰越对调教人起了兴致。
白日里众人除了要在栖梧苑晨昏定省地请安,散了之后还要到年世兰处名为姐妹聚一聚,实为听她磨洋工训话。
对待李静言的反对,她这样说:“姐姐虽与我同是侧福晋,可邀月苑实在是太小了,又还有那么几个孩子,姐妹们过去了哪里坐得开呢,还是我的绛华苑好。”
这话一落到宜修耳朵里,她便瞬间知道了这是一个给年氏树敌的好机会。
于是借口为皇上与王爷祈福,要潜心到破尘苑的大佛堂里清修一个月,不管理府上事宜,大事可通报,但小事便叫年世兰和李静言商议着处置即可。
于是性格软弱、口舌笨拙的李静言根本没法反对,众人便在这寒冬腊月里日日只往绛华苑里去了。
这日起,王府鸡飞狗跳的生活就开始了。
折琼阁的柔则见着饭菜并无一点油水,有模有样地捻着佛珠问道:“怎么今日只有青菜、白菜、菠菜、豆腐?”
新拨来伺候的小丫头白绣不耐烦道:“眼下福晋礼佛不管事,年侧福晋说了,福晋尚且如此清修与皇上和王爷祈福,您这礼佛多年的人怎么能大鱼大肉地吃着呢,还是这些好!”
“行,知道了,吃这个就吃这个。”
柔则见状,只能和素日一样忍气吞声,事实上,自从去年慎别兰死,德妃被囚禁,她便知道世上再无可以依靠的人了。